陳大芳燒了水,招呼陳建軍他們洗洗睡覺。
趁著杜天偉洗漱的功夫,陳建軍出門找到了正忙著收拾屋子的陳大芳。
“二姑,你今兒是咋了?”
“啊?我?沒咋啊!”陳大芳聞言,頓時有些慌亂。
“二姑,你肯定有事兒瞞著我,咱都一家人,有啥問題你跟我說,我能幫忙的,肯定不含糊!”
陳建軍如今對於親情格外珍惜。
前世的他活成了孤家寡人,這一世,他自然不想重蹈覆轍。
過去那些丟掉的親戚,這輩子,他總得撿起來。
“真沒啥?你趕緊洗洗睡吧,我這兒馬上就收拾好了!”
陳大芳低頭鋪著被子,嘴裡卻繼續含糊著。
但陳建軍明顯發現,她似乎在刻意躲避。
陳建軍走上前,一把拉起陳大芳,這才發現,她已經哭紅了眼睛。
“二姑,你咋了?受啥欺負了?”
陳大芳搖了搖頭,依舊不肯說,只是眼睛裡卻已經噙滿了淚水。
“二姑,我是在你背上長大的,對我來說,你跟我娘沒啥區別,要是有啥事兒,你別瞞著我!”
聽見這話,陳大芳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瞬間奔湧而出。
“建軍,我沒臉見人咧!”陳大芳捂著臉,一屁股坐在床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見狀,陳建軍不由得更加擔心。
陳大芳的性格,他很瞭解,陳長河向來重男輕女,他這兩個姑姑,過去在孃家的時候,從來得不到重視。
自幼性格跟大柱子一樣,大柱子可以說是窩囊,這兩個姑姑則是謹小慎微,老實巴交。
人都說她們這樣的,是過日子的姑娘。
但陳建軍心裡清楚,她們這性格,也最容易受欺負。
面對著陳建軍一再逼問,陳大芳終於開口解釋起來。
“你姑爹他……在外頭有女人了!”
“啥?”聽見這話,陳建軍也有些不可思議。
何安在他眼裡的形象屬實不錯,健談、懂得做人,跟村裡人也處得來。
他即便跟這邊沒什麼來往,也從孫秀芹口中聽說過何安是個有本事的男人。
剛剛接觸下來,他也能感覺何安對他挺客氣的。
那熱情勁兒,就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可現在陳大芳卻說他在外頭有人了?
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真的?”
陳大芳點了點頭。
“是村裡一個寡婦,他們在一塊兒都幾年了!”
這件事陳大芳一直沒敢跟任何人說。
畢竟傳出去,人家也只會說她看不住男人,丟人的還是她。
這兩年何安經常跟人家勾勾搭搭,抽著空就跟人私會,她看著心裡也難受。
可偏偏她還得幫忙瞞著,一旦這事兒傳開了,名聲不好還是小事,要是何安被抓了,他們這一家的天可就塌了。
何安畢竟是這一家的頂樑柱,陳大芳娘倆還得靠人家過日子呢,因此,她也只能一直忍著。
“這麼大的事兒,你咋從來沒說過?”
“說了能咋辦?我總不能給自家男人送進去吧?再說,這事兒傳出去,我還咋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