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沒、沒啥,我就是想買個護身符,保平安用的。”
我笑了,一看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諱疾忌醫可不是好習慣,可對方不肯說,我也不好意思追問。
我邊打哈欠,邊指著櫃檯裡的各種靈符說,“那你自個選吧,看上哪張告訴我。”
王奎這家店名義上是賣雜貨,但櫃子裡卻擺了不少靈符,還有許多玉質的觀音佛像。
這些都是用來保平安的。
就是玉料比較普通,雕刻得挺粗糙。
那幾張靈符的意義也不大,屬於最基本的符紙,裝逼可以,卻擋不了煞。
男人看了很久,指著一張“涅羅鎮宅符”,說就要這個,多少錢?
我掃了一眼,“三千。”
“握草,這麼貴!”
男人馬上指了指旁邊的玉佛吊墜,“那這個吊墜呢?”
我說,那得兩個握草。
男人抽了下嘴皮,擺明了嫌貴。
我表示無能為力,這些東西都是王奎的,明碼實價,我只是幫他賣貨,價格多少自己說了不算。
陰陽行當就是這樣,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這裡就沒有低於兩千以下的東西。
男人挑來挑去,最終還是選了那張涅羅鎮宅符,遲疑著付了錢。
我邊數錢邊說,“其實你應該選個貴點的靈物帶回去,光這張涅羅鎮宅符不一定排得上用場。”
“再說吧。”男人乾笑兩聲,帶上靈符轉身就走。
我不急著追上去提醒他,料定這哥們早晚會再來找我的。
送走客人,我收拾東西回了出租屋。
剛開門,狽精就衝上來說餓了。
我氣得牙疼,頓頓吃雞,誰能經得住造?
我身上沒多少錢了,為了滿足狽精的胃口,只好給王奎打電話,找他預支點工錢。
鈴聲響了很久,王奎終於接了,氣喘吁吁問我幹嘛。
感覺他狀態不對,我壞笑道,“你今天沒回鋪子,是不是去找柳芳了?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懂節制,掏空了身體咋辦。”
“靠,你是不知道這母老虎有多渴!”
王奎蔫兒吧唧說,“不是我找她,是她找我。”
我差點沒憋住笑,“說正事吧,下午幫你買了張符,可我手上沒生活費了,想找你預支點。”
王奎說,“我這會兒抽不開身,賣符的錢你先拿著用吧。”
他語氣很著急,沒說兩句就要掛電話。
恰好這時候那頭傳來柳芳的聲音,“大奎,你大晚上的跟誰打電話呢,還不過來陪陪老孃,趕緊把杆抬起來!”
掛完電話,我捂著肚子大笑了兩聲。
今天心情不錯,我準備犒勞下狽精,帶它出門吃肯德基。
這畜牲蹲在門口吃了好幾只炸雞,等吃飽喝足,這才揉著滾圓的肚皮陪我回家。
我看了看乾癟的錢包,跟狽精商量下次能不能少吃點,否則我真養不起了。
狽精打了個飽嗝,“爺又不白吃你的,待會兒還得幫你做事呢。”
做什麼事?
我一愣,沒明白狽精的意思。
它用小爪子指著後面那條巷子,“咱被人跟蹤了,剛吃東西的時候,一直有人在暗中偷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