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叔扭頭寫了一張藥方,我注意到王奎眼珠子一直在藥方上瞟,估計是想記下來,抽空也給自己補補。
開完藥方後,段叔去後堂熬藥了。
趁著天還沒黑,王奎則跟周師傅談好了驅邪的價錢。
本來他想收三萬,可週師傅只是個普通的計程車司機,身上沒油水,翻遍所有銀行卡只能湊齊兩萬。
還得留一部分,用來支付段叔的湯藥費。
本以為王奎會嫌棄這單生意沒賺頭,可老小子卻答應得特別爽快,
“成,你先付一萬定金,剩下的錢等以後慢慢給,我們今晚就幫你抓鬼去!”
我很震驚王奎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了,背過身問他,“你現在傍上富婆了,看來已經不那麼在乎驅邪利潤。”
“放屁!”
王奎沒好氣道,“我只想給自己找點事做,這樣晚上就不用回去陪她了。”
老奶奶鑽被窩,給爺整笑了。
看來在王奎眼中,現在的柳芳比鬼還可怕。
玩歸玩、鬧歸鬧,不能拿驅邪的事情開玩笑。
豔羅剎不是好惹的,光靠我一個人還是太單薄。
至於王奎,這老小子光懂得一點理論知識,真到了動手時壓根派不上用場。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只好去菜市場拎了只老母雞,邀請狽精跟我一起出發。
這畜牲的能力有了進步,一隻雞快請不動它了,伸出兩個小爪子跟我討價還價。
我氣得給了它一腳,“你丫愛吃不吃!”
這一腳把它踹舒服了,總算答應跟我一塊出發。
傍晚時分,我們驅車來到了那棟老樓。
這棟樓荒廢得很厲害,坐落在拆遷區深處,走過那一片特別荒涼,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抬頭望去,樓層外牆剝落,爬滿了蜘蛛網和裂痕,殘破得不成樣子。
王奎感覺有點冷,裹緊外套說,“這計程車司機膽兒真肥,大半夜來這裡玩野戰,不倒黴才怪!”
我白他一眼,問狽精怎麼看。
狽精挪著屁股爬到高一點的地方,使勁慫它的狗鼻子。
然後跳下來說,“這是一棟鬼樓,不久前應該發生過兇案。”
我比較認同它的看法,就是不知道這場兇案是不是和豔羅剎有關。
步入鬼樓,裡面到處是垃圾和廢紙,還有不少流浪貓狗的屎尿。
幾乎每座城市的角落都會有這種地方,城市的盲目擴張,導致了這樣的荒廢區。
到了二樓,裡面有不少流浪貓狗的屍體,早就腐爛流膿了,儘管天還沒黑,依舊給人一種強烈的陰森感。
狽精在一樓和二樓感應了很久,沒發現豔羅剎的氣息,我們只好繼續往樓上走。
三樓稍微正常點,最起碼沒有動物糞便和流浪貓狗的屍體,狽精發揮出它的嗅覺優勢,貼在牆上到處嗅。
幾分鐘後,它用小爪子指了指走廊衛生間方向,“那個地方有陰氣,也許就是豔羅剎的藏身點。”
王奎有點緊張,嚥了口唾沫,“就這樣過去?”
“當然不行。”我開啟包裹,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黃香蠟燭,灑上米酒,點燃後擱在了衛生間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