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手八腳地撿起來,吹掉上面的灰,對著血屍猛刺。
可血屍掙扎太厲害,刺了好幾次都無法對準它死穴。
狽精氣得大罵,“我靠你個大西瓜,身為男人你居然對不準……”
吼!
話沒講完,血屍忽然發力,崩斷墨斗線的同時,狽精和林遠同時悶哼一聲,被巨大的力量摔翻在地上。
狽精貼地滾了兩圈,翻著白眼哼唧,已經脫力爬不起來了。
林遠也疼得夠嗆,單手撐地怒視血屍,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一退,就剩我獨自面對血屍了。
儘管使出了吃奶的勁,可烏木釘無法瞄準它氣門,怎麼刺都無濟於事。
血屍力氣大得離譜,爪子撞擊在烏木釘,我虎口開裂,抓都抓不穩了。
這尼瑪根本就是個怪物,拿頭碰?
看著發抖的雙手,我幾乎要陷入絕望。
這時林遠卻怪吼一聲,把手伸到登山包裡面,露出一個貼著符紙的竹筒。
他用匕首割破自己手掌,擰開竹筒蓋子瘋狂唸咒。
鮮血被灑進竹筒,裡面發出“沙沙”的爬動聲,不知道什麼東西在蠕動。
血屍好像感應到了威脅,用力聳動著坍縮的鼻孔,直接跳向林遠。
林遠保持著唸咒的姿勢,一隻手抓著竹筒,另一隻手滲出鮮血,來不及抵擋。
我硬著頭皮咬牙頂上,一個野蠻衝撞,從側面頂開了血屍。
血屍身上散發著濃郁的屍氣,惡臭撲鼻。
我和它近距離搏鬥,被燻得淚流滿面,根本不是對手。
它一個反肘撞偏我下巴,另一隻爪子插向我的胸口。
距離太近,我來不及躲。
就在這個時候,林遠卻發出一聲大吼,用力把竹筒甩過來,雙手合十瘋狂念起了我聽不懂的咒語。
感覺既不是漢語,也不是洋文。
有點像苗疆那邊的語言。
竹筒不偏不倚砸在血屍頭上,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只是下一秒,沙沙的爬動聲變得密集又詭異。
我看到很多蒼蠅大小的紅色蜘蛛,瘋狂從竹筒中湧出來。
它們爬到血屍身上,瘋狂撕咬注射毒液。
說來也怪,號稱刀槍不入的血屍,居然被這些詭異的小蜘蛛咬的嚎叫起來。
它重重摔倒,拼命翻滾,但蜘蛛注射的毒素好像能夠麻痺神經,血屍的動作明顯變緩慢了不少。
“這是……苗疆蠱蟲!”
我瞪大雙眼感到難以置信,回頭看見林遠還在瘋狂唸咒。
他的表情格外吃力,每一個咒語都從牙縫裡擠出來,渾身暴汗如雨。
血蜘蛛在他的操控下不斷爬到血屍脖子、背上和胸口。
好像陷入了僵持。
我還在愣神,狽精抽搐著小腿坐起來,喘著粗氣對我坐了一個趕鴨子的動作,
“別發呆,弄、快弄死它……”
喊完這句話,狽精又挺著肚子躺回去。
我當即回過神,把舌尖咬破,精血唾沫在烏木釘上,暴喊著衝過去。
趁血屍和蜘蛛們搏鬥的時候,我瞄準它臍下三寸的氣海穴,將染了精血烏木釘強行刺出去。
長釘帶出一道血芒,麻溜地刺入。
這下,血屍發出了真正意義上的慘叫。
氣海穴是它用來儲存屍精的地方,被攻破的同時,立刻傳來嗤嗤的漏氣聲。
血屍膨脹的身體慢慢癟下去,隨著屍煞氣的滲漏,它停止了掙扎。
乾癟的眼窩流出一股膿血,像是在哀嘆自己這麼猛的人,怎麼會被一個半吊子搞定。
可惜它已經攤在那裡不能行動,徹底變回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