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遠這一懟,林婉頓時就不說話了。
看得出,她很期待有人能夠站出來救下張文龍。
卻不太希望這個人是林遠。
林遠並沒有理他,緩緩掃過張文龍那張淤青浮腫的臉,忽然對段叔說,“能幫我準備幾份材料嗎?”
段叔把眼皮一翻,“當年他們這麼對你,你還打算幫這個傢伙?”
林遠灰色的睥子閃過淡漠,“他們怎麼對我,是他們的事,我身上畢竟流著林家的血,救了姓張的,就當是償還那幾年的生養之恩吧。”
“等著吧。”
段叔不屑地冷哼一聲,似乎感覺林遠的想法有些可笑。
但最終他選擇尊重林遠的意見,轉身去後堂做準備。
沒多久,我們就把張文龍轉移到後堂大廳,放在一個草墊子上。
林遠從隨身口袋中翻出一個玻璃罐子,放在張文龍面前。
他盤腿坐下,取出一把小匕首,劃破了張文龍的手指,將鮮血滴進去。
然後點燃一根蠟燭,用燭火靠著玻璃罐底部。
手上輕輕搖晃,讓血液受熱均勻。
這種行為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做化學實驗。
我對段叔問道,“他這是在幹嘛?”
段叔解釋,“這是為了解析血液中的蠱毒成分。”
腫蠱屬於藥蠱,中蠱後血液也會跟著發生變化。
看來林遠是打算透過張文龍的血液來嘗試解蠱。
我對蠱不太瞭解,好不容易有機會見識,馬上伸長了脖子去看。
狽精也耷拉著舌頭看稀奇。
很快那些鮮血被炙烤蒸發,玻璃罐中出現了一層黑色的粉末。
林遠取出幾個小竹筒,擺成一字,劃破手指將血挨個滴入罐中。
再用刀子把罐子裡的黑色粉末刮下來,分別裝進玻璃罐。
隨後林遠開始閉幕感應,緩緩誦唸起了咒語。
感覺他念咒的方式很奇怪,抑揚頓挫、佶屈聱牙,我居然一個字都聽不懂。
段叔說,“你聽不懂很正常,林遠念得不是道門法咒,而是南疆蠱咒。”
我心裡怔了下,回想上次面對血屍的時候,林遠曾經操控很多蟲子,限制住血屍的行動。
這才幫我製造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看來這貨確實懂得煉蠱。
沒過多久,那幾個竹筒開始躁動,我湊近一看,發現每個竹筒裡面都爬滿了不同的蟲子。
隨著林遠的咒訣誦唸,血氣開始蒸發。
這些蟲子就好像遇到危險似的,不斷跳動爬行。
很快大多數蟲子都死了,唯獨有個竹筒裡的一條環節蟲子不僅沒死,還變的很興奮活躍。
林遠也不想膈應,用手指頭把它夾起來。
蟲子有點像大號的蚯蚓,背上有紅黑相見的條紋。
身子黏糊糊的,頭部長著鋸齒狀的吸盤。
我雞皮疙瘩全起來了,狽精說,“這是旱螞蟥,應該是從哀牢山找到的。”
旱螞蟥也叫森林山蛭,在緬甸山區很常見,國內只有哀牢山那一帶才有。
我很不解,林遠為什麼要用旱螞蟥感應腫蠱。
段叔小聲解釋道,“藥蠱基本都是透過特殊的毒蟲為原料,經過陰法蠱咒的加持研製出來的。”
搞懂了腫蠱的原材料,才能對症下藥。
此時林遠已經用匕首挑著旱螞蟥,繼續在燭火上燻烤。
沒一會兒它就蜷縮起來,被燒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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