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黑色陰沉,好似罩門上壓了一片雲彩。
我臉色微變,“還真是撞邪了!”
之前不是沒見過被邪氣附身的人,可陰氣濃到這個地步還真少見。
狽精同樣跳到床頭櫃上,一眼就看出苗頭不對,“怎麼他身上的怨靈有好幾個?”
柳芳一聽,捂著臉就哭。
王奎有點心亂,說哭哭哭,你們女人也真是,遇上點問題就特麼知道哭,能不能好好回答王安的問題。
柳芳擦眼淚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我爸最近老去公園散步。”
公園自然少不了跳廣場的老太太,老爺子漸漸就跟一幫老孃們混熟了,有點樂不思蜀。
起初柳芳也沒當回事,她母親去世得早,這些年老爺子基本是一個人生活,吃穿不缺,身邊卻沒人陪伴。
能找個心儀的老伴也算好事。
“三天前我爸出去了一趟,我以為他是陪哪個老太太跳廣場舞了,沒往心裡去。”
柳芳哭哭啼啼說,“可自從他回來後,就開始變得魂不守舍,高燒很厲害,而且脖子後面還多了一個詭異的印記。”
“翻開我看看!”
我立刻把老爺子翻過去,定睛一看,只見他脖子後面果然多出了一個橢圓形的標記。
像紋身,更像胎記。
裡面隱隱能看出一些詭異的斑紋輪廓。
我用手輕輕一碰,立刻就感受到好幾股暴虐的陰氣在沸騰。
這種氣息極為混雜,明明不是來自同一個陰靈,卻十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我驚愕地把手縮回來,一看狽精,它同樣用小爪子搭著下巴,聚精會神地觀察。
半晌,它收回視線,扭著屁股往回走,“沒治了,早點準備後事吧。”
柳芳一聽,頓時哭得更厲害,王奎也是一臉心焦。
我揪著狽精耳朵,強行把它提溜回來,“你丫好好說話,說人話!”
果然是一張吃屎的臭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狽精晃著大腦門看我,“那是鬼印,有人把好好幾個邪靈一起打在他身上。”
最起碼有五個之多。
我臉色驟變,一聽到“鬼印”兩個字,下意識就聯想到了鬼符宗。
狽精搖頭晃腦,“你猜對了,能幹出這種事的,十有八九就來自鬼符宗。”
我倒抽一口涼氣。
這麼說,是鬼符宗的報復?
“應該是,最近咱們一直深居簡出,鬼符宗找不到報復的機會,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你和柳家有關係,所以才針對老爺子下手。”
狽精的話把王奎嚇一跳,抓著我的手說,“王安,你可得想辦法幫幫我老丈人。”
我緩和了下情緒,讓他放心,說到底老爺子的事也是因為我而起。
上次林遠走的時候,交代我和狽精要低調做人,免得被仇家找到機會。
我以為只要躲進出租房,潛心修法就能避禍。
沒想到對方的報復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居然盯上了柳家老太爺。
狽精說,“鬼印的事我太懂,你小子處理起來也夠嗆,要不把段叔叫來看看?”
我有些為難。
為了我的事,已經麻煩段叔夠多了,人家又不是我的保姆,總不能每次都找他幫忙。
而且段叔是巫醫,同樣不擅長處理這種鬼印。
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