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砰!”
“排長!村口發現日軍,我軍死傷慘重,剛剛接戰,我軍就死傷了上百人了!”獨立團三營一連一排一班長張勇說道。
“慌什麼?看你那點出息,隨我一起前去看看!”杜三淡淡的說道。
杜三,二十歲,中國共產黨黨員,1936年參軍,參加大小戰役幾十次,從士兵升到副團長,因為愛抗命,經常被一擼到底,現在任獨立團三營一連一排排長。
“排長!敵人火力太強,而且槍法超準,大部分子彈全都打在了臉上,我們的人如同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張勇說道。
“咱們的人傷亡怎麼樣?”杜三關心的問道。
“一個沒傷,一個沒死,我們全按照排長的吩咐,打一槍換一地,日軍的子彈打來,我們已經躲開了。
剛剛在戰鬥中,我一槍打中一位日軍的胸口,但是他稍微後撤兩步,便又生龍活虎起來,這是咋回事?怎麼他們打不死?”張勇納悶的說道。
“這夥日軍不一般,待我去會會他們!”杜三說道。
“有排長出馬,那夥日軍絕對死定了!”張勇實話實說道。
“你小子少拍馬屁,槍聲怎麼聽了!”杜三說道。
兩人快步來到村頭,發現地上躺了一地屍體,日軍連個毛都沒有留下。
“排長!你可來了,日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撤軍了!”二班長鬍立從角落裡蹦出來疑惑的說道。
“一班二班救治傷員,三班警戒,我去會會他們!”杜三說道。
“是,排長!”三人答應道。
夜色漸漸濃郁起來,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但這麼惡劣的環境卻對杜三毫無作用。
“踏踏踏!”
杜三奔跑起來如獵豹,速度快如閃電,在黑夜裡如鬼魅。
不到十分鐘,杜三就追上了正在小跑著撤退的日軍,只見他們身穿迷彩服,身背作戰包,武器全部是德國衝鋒槍,腰配手槍,小腿內裝一把匕首,頭戴安全帽,全身穿著防彈衣,可謂武裝到了牙齒。
“砰!”
“噗!”
“小野君!”山本一木瑕疵欲裂的大聲命令道:“有狙擊手,隱蔽。”
山本一木,三十歲,畢業於德國軍事學校,擅長特種作戰,是日軍駐晉西北第一特工隊隊長,手下有八十名經過特種訓練的兵王,為人更是心狠手辣,驕傲自大,目中無人。
“砰!”
“噗!”
“八嘎呀路!誰讓你們露頭的?簡直是蠢貨!”山本一木大罵道。
“對不起,將軍閣下!”第一小隊隊長山川君低聲說道。
“扔手雷,然後撤退,前方兩裡就是我們的汽車,敵人也就追不上了!”山本一木嚴肅的說道。
“嗨!”山川君答應道。
“轟轟轟……”
“靠!”杜三大罵一聲,直接快速向後跑去,不在接近日軍百步範圍。
待日軍都撤走了,杜三才一手一個的將兩名日軍的屍體扛在了肩膀上,向著楊村走去。
……
八路軍獨立團,團長孔捷正蹲在政委的屍體前默默的掉眼淚,看著院子裡躺滿了自家士兵的屍體,敵人卻連個毛都沒有留下,孔捷就知道完了,此事大發了。
黎明時分,杜三扛著兩具屍體來到了團部,對著孔捷說道:“政委犧牲了,我也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吧!”
“噗通!”
“就是這夥鬼子將咱們獨立團的建制打殘的?”孔捷恨恨的問道。
“是的,他們槍法很準,裝備又很精良,不是咱們的火力可以敵對的,可是咱們團的反應能力和戰鬥方法也太老套了,這是你的過失。
我前天還提醒過你,要注意夜間作戰的反應和方式,是你自己不當回事,我能有什麼辦法,哎!”杜三沒好氣的埋怨道。
“你小子就是馬後炮,就別揭我的傷疤了,好嗎!”孔捷怒道。
“行行行!我現在是排長,反正我沒有權利管,你個老小子少瞪眼,我走了!”杜三不爽的說道。
“滾滾滾!”孔捷惱羞成怒道。
……
八路軍129師師部,劉在接到楊村的戰後報表,氣得暴跳如雷。
“來人,去將孔捷的團長職位給我撤了,這仗怎麼打的,一個獨立團打的只剩五百人,編制都打沒了。
就給我留下兩名日軍,還是杜三留下的,他孔捷身為團長,難道就不害臊!”劉不爽的罵道。
“是,師長!”部下答應道。
“嘿嘿!師長消消火,現在得趕緊將獨立團重新恢復建制才行啊!孔捷被撤了,你準備任命誰為獨立團新團長?”129師386旅旅長陳問道。
劉尋思半晌,點將道:“李雲龍怎麼樣?”
“欲先治軍必先選將,我看可以!”陳笑道。
“讓李雲龍擔任團長,杜三擔任副團長怎麼樣?”劉問道。
“師長就不怕他倆將天給捅破嘍?這倆人可是出了名的愛抗命啊!你的心可真夠大的,佩服!”陳沒好氣的說道。
“哎!事情往往是有利有弊,你只想到了壞處,卻沒有想到好處啊!
杜三是我軍久經考驗的悍將,別管什麼任務,只要落在他頭上,他總是能完美解決,是我軍的一員福將。
李雲龍,這小子更加的猖狂、高傲,什麼仗到他手裡,總是能打的漂漂亮亮,讓我滿意。
尤其是他搞裝備特別有天賦,新一團在他手裡才一年,便戰鬥力成為了全師王牌,這倆人湊到一起,獨立團可保無憂。
你再給他們挑個政委送過去,想來獨立團很快便會恢復戰鬥力了!”劉微笑著說道。
“好,那就這麼辦!”陳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便同意道。
……
八路軍獨立團,此時全團都士氣低落,大部分士兵都在悲痛之中,好好的戰友、兄弟、老鄉、朋友等,一轉眼便魂歸九泉,不傷心那是假的。
現在總部又將孔捷的團長擼了,而且是一擼到底,成了馬伕,獨立團計程車兵更加的難過了。
“一個個的垂頭喪氣,你們還是軍人嗎?打了場敗仗就是這副德行了?咱們獨立團要知恥而後勇,不能因為一次的失敗就被人一輩子瞧不起。
我們的精神是打不死、澆不滅的,這次失敗了,下次我們就贏回來,不僅要贏,而且要打的日本人連她娘都不認識,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杜三大聲說道。
“好,副團長說的對,我們要知恥而後勇,拿出好成績,讓笑話我們的人無地自容!”一班長大聲配合道。
“知恥而後勇!”
“知恥而後勇!”
“知恥而後勇!”
全團計程車氣一下子被點爆,再也不是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了。
“好,同志們今後要好好訓練,增強自身,不是有句話叫打鐵還需自身硬嗎?
只有身子骨硬朗了,我們才有副好牙口,吃鬼子的肉,喝鬼子的血,連他的骨頭都嚼碎了,看他還敢不敢欺負咱們中國老百姓!”杜三大聲說道。
“好,好,好!訓練,我們要成為最強戰士,保衛家園!”士兵大聲說道。
“現在獨立團重新整編,五百人分成五個連和一個團部警衛排、一個團部炊事班,一個連九十人,分成三個排,一排三十人,分成三個班,一班十人,炊事班一班二十人!
沈泉、胡立、王彪、張勇、黃志勇等五人任連長,排長和班長你們自行安排,有人反對嗎?”杜三淡淡的說道。
“很好,既然沒有人反對,那我先組建警衛排,點到名字者出列,今後就保衛團部,當然,你們必須經過我的訓練才行!”杜三說道。
“吳方、石義、許飛、丁元……王根生、喜子等人出列,警衛排排長由喜子擔任,副排長由陳奇擔任,今後由我親自率領和訓練。
其他連由你們連長帶頭訓練,我要的是能打硬仗的部隊,你們怎麼訓練我不管,幹得好就連任,幹不好就讓位子,都聽明白了嗎?”杜三嚴肅的說道。
“明白了!”沈泉等人答應道。
“警衛排跟我走,你們開始訓練吧!”杜三說道。
“是,副團長!保證完成任務!”沈泉五人大聲答應道。
……
三日時間轉眼便過,李雲龍帶著警衛張大彪趕到了楊村,一路風塵僕僕,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李雲龍,三十歲,紅軍老革命,能打仗,愛抗命,五上五下,團長職位已經不知被擼過多少次了,可就是沒有被槍斃,因為他有一個好上司,386旅旅長陳賡。
張大彪,二十五歲,原是29軍大刀隊的,抗戰爆發後參加八路軍,一直是李雲龍的愛將,走哪都帶著,不捨的便宜別人。
“站住,什麼人?請亮出身份,不然我們開槍了!”二人剛來到楊村村口二里地,就被明哨發現,立刻跳出來大聲喝問道。
“同志,別誤會,自己人,我是獨立團新任團長李雲龍!”李雲龍掏出身份證明說道。
明哨一驚,不過身為哨探的職責壓身,其還是保持了原有警惕,槍口對準李雲龍和張大彪,上前接過證明,看了一眼,確定是八路軍總部受命,這才收槍敬禮!
“團長好!”獨立團一連一排一班士兵朱子明向你道歉,請團長指示。
“指示沒有,我只是想問問為什麼在村口二里外佈崗哨?”李雲龍疑惑的問道。
“這是副團長下的命令,說有緊急情況,村裡的部隊可以做到及時應對,避免上次的結果,被敵人打的措手不及!”朱子明回答道。
“很好,你繼續值崗吧!”李雲龍說完,便和張大彪牽著馬向楊村團部走去。
“是,團長!”朱子明敬禮道。
……
“大彪,你聽說過杜三這個人嗎?”李雲龍問道。
“其本事倒是沒有聽說過,只知道他和你一樣,喜歡抗命,尤其是喜歡率領突擊隊進攻,被旅長降職成為排長,這才剛剛恢復原職!”張大彪說道。
“呵呵!這倒是有點意思了,我倒想見識一下杜三到底是何方神聖!”李雲龍微笑道。
“站住,你們什麼人?請亮明身份證明,否則我開槍了!”暗哨突然從草地裡面鑽出來,用槍指著二人問道。
李雲龍二人一愣,不過還是按規矩拿出了身份證明,這才得以透過,經詢問得知,從村口二里地到村子,杜三佈下了六道哨崗,二明三暗,而且互相位置不明,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位置。
兩人心說獨立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下可安全了,就算敵人全是兵王,他也不能順利的暗殺所有哨探吧!
兩人進入村子,便見村裡的人都在忙碌著收取麥子,現在正是七月份,老百姓都在忙著幹活。
看著金黃的麥子,李雲龍稍微有些愣神,如果他不參軍,或許正在家裡收麥子吧!
“團長!想家了?看得這麼入神?”張大彪問道。
“哎!哪裡還有家,都被國民黨當年殺光了,如果不是我娘執意讓我參加紅軍,現在我的墳頭草恐怕都一米多了吧!”李雲龍嘆息著說道。
“國民黨是比較腐敗,政府基本都是欺負老百姓,不過好官還是不少的,只有極個別害群之馬!”張大彪說道。
“走吧!去團部,會會杜三!”李雲龍說道。
楊村團部建設在村中央,這裡方便指揮部隊,孔捷在時就駐紮在這間四合小院。
“敬禮!”
“團長好!”值班士兵看完李雲龍的身份證明叫道。
“副團長可在?”李雲龍問道。
“副團長今早便領著三連、四連和五連,以及團警衛排出去了,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值班士兵說道。
“沒聽說上級有命令下達啊!杜三怎麼領兵出去了?現在楊村由誰負責?”李雲龍沒好氣的問道。
“是一連長沈泉!”值班士兵答道。
“去,將沈泉給我叫來!”李雲龍說道。
“是,團長!”值班士兵小跑著去了。
兩人走入團部,便見桌子上擺著兩瓶汾酒和一盤花生米,李雲龍眼睛一亮,叫上張大彪,二話不說便開喝起來。
正當二人喝的高興時,沈泉奉命前來報道。
“說說杜三帶著這麼多人幹什麼去了?”李雲龍喝著小酒,嚴肅的問道。
“副團長說二百里外有個萬家鎮,那裡駐紮著一個騎兵營,他帶人去突襲萬家鎮了,估計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這兩瓶汾酒和花生是副團長招呼團長準備的,你就放心的喝吧!團裡的工作,副團長都安排好了,請你今天吃好喝好,就算有事,也要等他明天回來再說!”沈泉微笑著說道。
“他孃的!這是先斬後奏,杜三這是在私自調兵,被旅長知道了,是要被撤職的,你們就任由他這麼胡來?”李雲龍眼睛一瞪的說道。
“副團長說了,李團長要是生氣,你就隨著他,他要是罵娘,你就讓他罵,獨立團沒有人,建制不全,這都不是事,可人沒有可以在招,傢伙沒有呢?拿什麼打仗?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盡快讓獨立團恢復,如果冒犯你李雲龍,等我回來再給你請罪!”沈泉想了想,將杜三的原話重複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雲龍聽到杜三的原話,覺得杜三對他這位團長的態度,還是很好的,沒有拿他當外人,內心的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便不和他計較了。
“是,團長!”沈泉內心對杜三佩服不已,他說重複了這番話,李雲龍便不會生氣,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李雲龍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了。
深夜十分,萬家鎮邊境,杜三率領三百人藉著夜色,悄悄地來到了這裡。
白日趕了一天路,到了傍晚才到達萬家鎮附近,為了不打草驚蛇,所有人全部躺在溝裡吃喝拉撒睡,直到夜色漸濃時才開始行動。
杜三命令警衛排在前頭探路,他則率領三個連的兵力隨後跟進。
萬家鎮不似古代城池,城高牆厚,杜三瞧得清楚,除了城牆上站著幾名偽軍在巡邏,兩邊牆壁附近空無一人。
“東面牆壁沒有崗哨,城牆不過高三米,我們走那邊入鎮!”杜三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便摸著黑向著東面潛伏了過去。
不多時,一群人來到東面城牆,警衛排排長喜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和鐵爪,將繩索和鐵爪綁緊,然後扔進了城牆內側的牆壁上,待鐵爪固定,警衛排帶頭開始翻牆而入。
待喜子爬上城牆,又將三根繩索和鐵爪固定,三個連的人馬才開始攀爬,一行人靜悄悄的,也不說話,一個接一個的翻入萬家鎮內。
“噗通!”
杜三最後一個落地,看了看四周,見巡邏的偽軍只在馬路中央巡視,巷子裡和陰暗的地方不去,內心冷笑,暗道虧心事做多了,他們也知道害怕了。
“喜子和我當狙擊手,王根生當投彈手,陳奇率領警衛排在前面暗殺,三四五連跟著見機行事,槍聲一響,就給我朝軍營裡衝。
手榴彈、輕重機槍不要給我節省,玩命的打,咱們的人比槍值錢,聽到了嗎?”杜三淡淡的說道。
“明白了!”眾人內心暖暖的,嘴上急忙應下道。
“出發!”杜三說道。
陳奇率領警衛排趁著天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悄悄地摸了上去。
萬家鎮只有一個偽軍騎兵營的兵力,最多五百人,而偽軍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哪有什麼軍事素養,都是圖個安穩的生活,想著平平安安一輩子的主,乾女人沒問題,上戰場就不行了。
“噗噗噗……”
警衛排原本就都是老兵,而他們原先就是杜三手下的那個排選的人組成,身手多少都從杜三這裡學到了一二,對付這些只能欺負娘們,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兵油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砰!”
“什麼人?”
正當陳奇殺的正過癮時,一位士兵突然從黑暗中衝出,對著陳奇的腦袋便要開槍,卻被一直暗中保護他們的喜子給一槍爆頭。
偽軍班長大喝一聲,直接便對著杜三這邊的人開槍射擊。
“砰砰砰!”
“噠噠噠!”
陳奇抱著捷克式輕機槍,直接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就連肩膀中槍,也不管不顧,就像瘋子一般,哪裡偽軍多,他就端著輕機槍朝哪裡去。
“噗噗噗!”
“轟轟轟!”
整個萬家鎮如過年放煙花般,到處都是槍聲,偽軍營計程車兵更是被八路軍給嚇破了膽,到處奔跑逃亡,嘴裡還不停的大叫道:“完了完了,我們被八路軍包圍了,這可如何是好?”
“根生,將你的絕活拿出來,哪裡偽軍最多,你就給我狠狠地炸,不要給我節省手榴彈,知道嗎?”杜三大聲說道。
“是,副團長!”王根生答應道。
偽軍營營長此時從小妾身上爬起,隨便穿上一條褲子,出了門便率領手下朝萬家鎮外面跑,他可不想死。
“八路軍打來了,我們被包圍了,快跑啊!”偽軍四處亂竄,邊跑邊叫道。
這些漢jian平日裡沒少幹壞事,此時又是深夜,外面漆黑一片,耳中不斷聽到八路軍打來了,我們被包圍了的話語,你說他怕不怕。
“噠噠噠!”
“噗!”
偽軍營的營地內駐紮著幾百號人,雖然害怕的人多,但是亡命徒更是不在少數。
一位偽軍不僅不怕反而端著輕機槍便跑了出來,對著八路軍就是無差別掃射起來,就這簡單的掃射,八路軍就傷亡十幾人,杜三看得瑕疵欲裂,甩手便是一槍,直接命中其眉心。
“同志們不要怕,殺進去!”杜三大喝一聲,端著捷克式輕機槍,便衝了進去。
他的槍法何其準確,衝入軍營挨個掃射,偽軍如同麥子般一片片倒下。
“咔嚓!”
輕機槍沒有子彈了,杜三扔掉輕機槍,拿出刺刀便當匕首用,竄入偽軍群中,刺刀上下武動,殘肢斷臂沖天而起,鮮血噴了杜三全身,但他不管不顧,依舊在瘋狂的殺戮。
人說殺紅眼的兵猶如機器不知疲倦,此時的杜三便是,他的動作都是簡單到最簡單的,上下左右劈砍、斬、刺等,但是敵人的性命卻是不斷的在減少。
慘叫聲、哀嚎聲、恐懼聲、驚嚇聲,紛紛夾雜在這黑暗的夜色裡,湊成一副現實版的人間地獄。
當王彪、張勇和黃志勇三位連長帶人衝進偽軍營地時,只見杜三手持倦了刃的刺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右手在輕微的抖動著。
而地面上卻躺了一層又一層的屍體,殘肢斷臂堆落在一起,腦漿夾雜著血水染了一片,看得眾人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紛紛不受控制的‘嘔吐’起來。
喜子衝進偽軍營地,看著雙目血紅,右手顫抖的杜三,不自覺的吞嚥一口唾沫,小聲的問道:“副團長!你……你你……沒……事吧?”
“呼!”
“我能有什麼事?槍聲怎麼停了?”杜三回過神,從口袋裡拿出老刀牌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支,深深的吸了兩口,這才沒好氣的說道。
“沒事就好,我軍勝了,偽軍大部分都逃跑了,我軍傷亡不到二十人,繳獲馬匹五百,槍支彈藥還未統計。
迫……迫擊炮繳獲十門,炮彈二百多發,重機槍兩挺,輕機槍五挺,白麵、雜麵一共幾十袋,副團長!咱們發了!”喜子高興的說道。
“有沒有繳獲到藥品?”杜三關心的問道。
“有,只是我不懂,對那些瓶瓶罐罐的也看不明白,不過我們還抓了一名鬼子軍醫,要不我將他押來,你詢問一番?”喜子說道。
“不用了,先讓鬼子醫生給咱們的同志治傷,然後將鬼子醫生帶回獨立團,我留有大用!
快速打掃戰場,一顆子彈、一粒糧食都不要留給敵人,咱們的時間不多,你們的動作麻利點,天亮之前必須離開萬家鎮,都去幫忙吧!”杜三說道。
“是,副團長!”喜子等人答應道。
杜三殺得渾身鮮血淋漓,全身被血液和腦漿沾染在一起,難受的緊。
他急忙跑到水井旁洗漱了一遍,換了一身乾淨的百姓衣服,這才在偽軍營內悠哉悠哉的睡了起來。
夏季白天長夜晚少,凌晨四五點鐘天色就漸漸放亮了。
杜三被喜子叫醒,嘴裡高興的說道:“副團長!所有物資都裝備齊全,咱們是不是該回楊村了?”
“嗯,走吧!”杜三說道。
出了偽軍營地,杜三便見萬家鎮外五百馬匹被部下牽著,馬匹上裝了很多物資,可謂是滿載而歸。
“鬼子軍醫呢?”杜三問道。
“在馬車上為咱們的同志治療傷勢呢!你這會還是不要見他了,回去再說吧!”喜子回答道。
“嗯,這次繳獲的槍支裡有沒有好槍?”杜三問道。
“沒有,最好的就是中正式步槍和三八大蓋,射程最遠三百米,副團長就將你那杆小米加步槍換成中正式步槍吧!”喜子說道。
“好,你今後對於繳獲的槍支多多留意一下,對於狙擊手而言,一杆好槍趕得上一挺重機槍!”杜三說道。
“明白了!”喜子說道。
回程要比來時快了許多,畢竟他們有馬匹代步,一路馬不停蹄,在當天中午便回到了獨立團地界。
……
“團長,團長!副團長他們回來了,有好幾百匹馬,還有槍支彈藥、糧食等,咱們獨立團發財了!”沈泉喜不自禁的大聲叫道。
“哈哈!丁偉那老小子果然沒有騙我,還真是一個騎兵營的裝備,可惜便宜了杜三這小子,走,出去看看去!”李雲龍高興的說道。
楊村村口,李雲龍跑來一看,眼睛立刻便紅了,入眼處全是馬匹和彈藥等,那副模樣就差流口水了。
“團長!獨立團副團長杜三向你報到,請指示!”杜三見到沈泉陪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快步跑來,便猜出了來人的身份,急忙上前自我介紹道。
“指示沒有,你小子擅自調動部隊,就不怕我撤了你的職?”李雲龍‘哈哈’一笑說道。
“撤就撤唄!反正撤職對我來說如家常便飯,我早已經習慣了!”杜三微笑著說道。
“你小子,跑了這麼一大圈,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李雲龍關心的說道。
“那成,你接收一下物資,我下去休息,晚上一起喝酒啊!”杜三笑道。
“哈哈!好!”李雲龍笑道。
……
“好馬,好槍啊!沈泉,招兵一事,你可要抓緊了,儘快讓獨立團恢復戰鬥力!”李雲龍說道。
“是,團長!”沈泉高興的說道。
晚上,杜三睡到自然醒,只覺得渾身舒坦,起床洗把臉,杜三便來到了正堂,便見李雲龍正盤膝坐在床上,桌上放著幾瓶汾酒和花生、牛肉、羊肉等葷菜,二話不說便上了床吃了起來。
“喂,餓死鬼投胎啊!上來就吃?”李雲龍沒好氣的說道。
“我這一半天沒有吃飯,早餓得不行了,等會再聊,我先吃點!”杜三嘴裡吃著牛肉,手裡抓著羊腿,囫圇吞棗般的說道。
“吃,你慢點,真是粗人一個,我比你年長,今後就叫我大哥吧!”李雲龍鄙視的道。
“你不也是粗人,還有臉說我?叫大哥太不爺們,喊你老李怎麼樣?來來來,幹了!”杜三舉起碗說道。
“噹啷!”
李雲龍端起碗便和杜三碰了一下,一口將半碗酒喝了個乾淨。
“爽!今後你管訓練,我管打仗,咱倆工作分清楚,你覺得怎樣?”李雲龍說道。
“行,我這人比較懶,費腦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只負責訓練新軍,等政委來了,獨立團就算是成型了!”杜三說道。
“哎!還要什麼政委?乾脆咱倆就這麼著得了,我最討厭那些文化人,滿嘴的之乎者也,煩都煩死了,整天和唸經似得,看著就來氣!”李雲龍沒好氣的說道。
“你的大名,我可是聞名已久,大老粗一個,滿嘴的老子、老子的,除了能打仗,對士兵如手足,其他的一無是處。
愛抗命,和前任幾位政委都處不好,我說你這狗熊脾氣得改改了,不然以後誰願意嫁給你?”杜三一條條的數落著道。
“呵呵!老子有這麼多優點,你對老子瞭解這麼詳細,有什麼企圖?說?”李雲龍眼睛一瞪,對著杜三嚴肅的問道。
“切!我真鄙視你,臉皮真厚,還優點,真不害臊!你李雲龍光棍一個,能有啥可圖的,真以為自己是金元寶了,誰都愛!”杜三鄙視的說道。
“哈哈哈!是這個理,來喝酒,幹了!”李雲龍大笑道。
“噹啷!”
杜三也不含糊,論喝酒,他還沒有怕過誰。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從傍晚一直喝到深夜,最後二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就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日清晨,太陽剛剛出來,杜三迷迷糊糊胡的睜開了雙眼,看到桌上的一片狼藉,晃了晃略微暈乎乎的腦袋,坐了起來。
“報告!新任政委到了!”喜子站在外面大聲說道。
“請進!”杜三說道。
“踏踏踏!”
房間裡進來一位身高七尺,身材健壯,年齡在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白面書生。
“你好!我是十八集團軍129師386旅獨立團新任政委,我叫趙剛,你是副團長杜三同志吧!
我在旅長那裡聽說你是長勝將軍,從參軍以來,大大小小几十場仗毫無敗績,真是我等典範,今後還要跟副團長好好學習才是!”趙剛伸出右手熱情的說道。
杜三說是粗人,他比誰都粗,要說是文化人,在這個時代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了他。
“你好!趙剛同志,我代表獨立團歡迎你的到來,今後你我在一起共事,就不要叫副團長了,你比我年長,叫我小三,我叫你趙剛吧!”杜三伸出左手和趙剛握了握說道。
“好,小三!這位是咱們獨立團團長李雲龍吧!這睡的可真夠沉的,這樣可不行,要是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可咋整?”趙剛見狀不爽了,黑著一張臉說道。
正在裝睡的李雲龍一聽這話,也不想著繼續裝睡了,猛的坐直身體,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望著趙剛,怒道:“又是一個文人,來獨立團幹嘛?這裡不歡迎你,該上哪上哪去吧!”
“我是來抗戰的,不是來受你的窩囊氣的,你要看著不爽,你就去請示旅長,和我瞪什麼眼,我第一天來,招你惹你了?”趙剛聞言也怒了,上來就被李雲龍打臉,再好的脾氣此時也得生氣。
“哼!就憑你是文化人,就惹到我了,咱們約法三章,你管政治和文化,我管打仗,小三管訓練新兵,咱們三人分工明確,互不干涉,怎樣?”李雲龍瞪著眼睛道。
“原則上的問題我必須管,你要覺得不行,就去向旅長打報告!
我在來的路上,救下了一名和尚,他原來是國軍戰士,忻口會戰時被日軍俘虜,聽他說是徒手幹掉日軍指揮官,又接連徒手幹掉四個鬼子,這才從戰俘營內逃了出來。
他說這夥日軍不一般,我覺得這條資訊很重要,就請他來到咱們獨立團,親自彙報一下,順便看看咱們這裡的新氣象,看能不能留下他!”趙剛說道。
“怎麼?他不願意參加我們八路軍?”杜三問道。
“他呀!他說咱們裝備太差,吃的也不好,不想加入八路軍,我我又不想讓他挾恩圖報,所以讓他自己過來看看,去留隨意!”趙剛微笑著說道。
“那就請他進來介紹一下吧!”李雲龍說道。
趙剛點點頭,對著外面喊道:“魏大勇,魏和尚,你進來吧!”
“踏踏踏!”
只見來人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年齡在二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國軍服裝,憨厚的走進了屋子。
“這是獨立團團長和副團長,你將你知道的事情彙報一遍吧!”趙剛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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