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誤會了。”
俞定京彎腰下去,將姚沛宜打橫抱起,小姑娘迷迷糊糊中醒來,瞧著抱著的人是她,又安心地靠在他胸膛上。
“你審完人了?”
俞樸聽到動靜也跟著醒來,瞧見俞定京抱著姚沛宜,連忙起身,“兄長。”
俞定京看了眼對方,只輕輕嗯了聲。
“你們倆怎麼就這樣睡了?”
俞億緩解氣氛:“這樣睡會著涼。”
俞定京垂首,瞥見小姑娘身上蓋著的男人外袍,什麼都沒說。
“我和嫂嫂還有堂兄一起查名錄,不留神睡著了。”俞樸解釋。
“嗯。”
姚沛宜倒沒覺得有什麼,窩在俞定京懷中,又要睡著了,“困…還沒找到,等會兒我醒來…繼續……”
俞億看向抱著人的俞定京。
對方的目光落在小姑娘微微泛青的眼圈,面上不易覺察閃過些心疼。
“回去睡。”
俞定京轉身抱人離開。
俞億意味不明地看向留在原地的俞樸,“阿樸,方才也是沒有注意分寸。”
俞樸偏開臉,重新坐下翻閱名錄,“堂兄性子荒唐,看什麼都覺得荒唐。”
“哎喲。”
俞億樂了,“我說你小時候,聽話得跟小貓咪似的,如今長大,都會頂撞兄長了。”
“是堂兄先為老不尊。”
俞樸摁了摁發疼的額角,“繼續找吧。”
“你不去休息一下再找?”俞億抬眉,“定京都抱著弟妹下去休息了。”
“我不用。”
俞樸垂首翻閱。
他儘快找到,姚沛宜就能節省些體力。
她年紀小,身子骨也弱,這樣持續地消耗精力,實在是傷身。
俞定京抱著人回屋,吩咐了福兒準備早飯,待小姑娘睡了半個時辰,又將人搖起來。
“沛沛,吃了早飯繼續睡。”
姚沛宜實在是困得厲害,賴在床上不樂意起來,還是俞定京端著粥喂到嘴邊上哄了許久,才喝了下去。
“我不睡了,我起來去看名錄去。”
一碗熱粥下肚,姚沛宜的睏意也清醒了大半。
“不去了,先休息。”
俞定京用指腹蹭了蹭她的眼圈,“眼皮子都黑了。”
“我怕耽誤事兒。”
姚沛宜嘆氣:“我請堂兄和阿樸過來幫忙,我自己先去休息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哪裡是你請他們幫忙。”
俞定京挑眉,“他們都姓俞,這案子涉及燕國根本,是皇家的事,他們處理才是理所當然,
你是我的妻子,本不該由你操勞的,是他們得謝謝你幫忙。”
“什麼姓俞不姓俞,說到底,我嫁給你,你也沒將我看成是皇室中人。”
姚沛宜不滿道。
“胡說。”
俞定京將粥碗擱置在一旁的小几上,將人抱在懷裡,大掌覆住小姑娘的後背,輕輕摩挲。
“你和我是一家人。”
“我和堂兄還有阿樸他們也是一家人啊。”
姚沛宜拍了下他的肩膀,“別抱了,起來吧,我更衣洗漱,然後就過去。”
“可是我困了。”
男人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略微發沉,賴著她。
“對了,你和姚放去審問人,審出什麼了嗎?”
俞定京沉吟了聲:“沒招,鄭青來搗亂了。”
“那怎麼辦?”
姚沛宜想了想,“要不直接將鄭青抓起來吧。”
俞定京低笑了聲,覺得小姑娘可愛,“沒有證據,拿什麼抓他。”
“需要什麼證據。”
姚沛宜哼了聲:“那傢伙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西寧府有問題,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咱們在戲樓的時候,有百姓來求助,這肯定不是頭一遭發生的事,
可鄭青從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自己絲毫不知道這事。”
“那也得需要證據才行。”
俞定京一夜未睡,嗓音比平常沙啞些:“咱們如今在西寧府,鄭青盤踞多年,手裡的人一定比咱們想象中要多得多,
所以咱們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直接將人抓起來。”
“可若是咱們發現鄭青的把柄了呢?”
姚沛宜有些擔憂,“到了那時候,只怕咱們也不能輕易抓人吧。”
“我暗中給父皇和太原府都報了信。”
俞定京低聲說:“放心,等到人馬到了,鄭青一定逃不脫。”
“還是你機靈。”
姚沛宜這下鬆了口氣,聽到對方呼吸都有些疲倦,輕輕覆住他的腦袋,“你要不睡會兒?我去看名錄。”
“我一個人睡不著。”
她聽到這一句後,腰肢被人禁錮住,就這樣被迫倒在俞定京的懷中。
“你陪我睡會兒吧。”
他支撐著沉重的眼皮子,漆黑瞳仁內滿是倒映出的她。
姚沛宜這會兒就算是想走,也走不脫。
男人像是無賴,手掌覆在她的後腰,將人緊緊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