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麼好。”
姚放看著妹妹,“你是定京王妃,去就算了,她去算怎麼回事?”
“她也可以是將軍夫人啊。”姚沛宜微笑。
“你說什麼呢。”
雷妙妙瞪了眼她。
姚放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每天一張嘴就是胡編亂造。”
“我又沒說是宣威將軍夫人。”
姚沛宜抬眉,“改日我也能讓王爺介紹別的將軍給妙妙,聽說他認識不少將軍都生得英武過人呢。”
“放屁。”
姚放嗤了聲:“就他認識的,除了我,哪有什麼英武過人的將軍。”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妙妙當將軍夫人了?”姚沛宜道。
“……”
姚放指著她,半晌沒懟出話來,騎馬調轉方向,“隨你們便。”
-
九皇子府,正廳內。
廉僖靠在上座插花,婢女小懷瞥了眼走進廳中的伍滿,“皇妃,側妃來了。”
“滿兒妹妹來了。”
廉僖笑盈盈坐直身子,“今日怎麼得空來了?”
前幾日,伍滿對外稱身子不適,所以沒同廉僖見過。
“今日身子才好些,過來給姐姐敬茶。”
伍滿面上扯出一個笑容,從婢女手中接過茶水,遞了過來。
“都是自家人了,還這般客氣做什麼。”
廉僖話說得好聽,卻沒接過茶,十分自然提及旁的話:“說起來,也是我做得不好,
咱們同時進門,可夫君這幾日都宿在我屋子裡,我也勸過他,要去妹妹那兒休息,可他卻不聽。”
伍滿只覺這些話猶如一柄柄刀子,插進她心窩子裡,強撐著笑容,“妾身這幾日身子不適,要辛苦姐姐多照料殿下。”
廉僖掀開眼皮子,“說什麼照顧不照顧的,咱們共事一夫,這是緣分。”
女人說話語調緩慢,伍滿屈膝奉茶,已是手腳發酸,對方卻沒有接過茶的意思,又從容地說起其他話題。
直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才施施然接過茶盞。
“瞧我,見到妹妹一高興,只顧著說話,都忘了接過茶了。”
廉僖瞥了眼杯中茶,擱置在一旁,“可惜涼了。”
“皇妃。”
俞雲暗衛竹水入廳,稟話:“殿下請您收拾一應要物,準備啟程京兆府。”
“我也去?”
廉僖挑了下眉頭,猶豫地看向伍滿,“那滿兒妹妹呢?”
竹水道:“殿下並未說起要側妃同行。”
“這……”
廉僖暗爽,面上卻很愧疚,“若將滿兒妹妹一人留在府中,是不是不太好。”
伍滿垂眼,“妾身留在府中養病也好。”
廉僖盯著伍滿這掩蓋不住失望的臉色,心底得意,對竹水道:“還是帶上滿兒妹妹吧,若將她留在府中,我心難安。”
伍滿只覺諷刺。
廉僖哪是不安心。
分明是想讓她瞧見,她和俞雲有多恩愛。
“滿兒妹妹,你快些去收拾吧。”
廉僖擺了擺手,伍滿也只好咬牙退下。
小懷瞧著廳內無旁人,這才壓低聲對廉僖道:“京兆府發生命案,定京王也會帶王妃去。”
聽到姚沛宜的名字,廉僖眸底閃過寒意。
上回廉家發生的事,她已猜到是姚沛宜從中作梗。
俞雲在她家中和別的女人偷情。
因為這件事,廉家和她都被人恥笑了好一陣。
都怪這個賤人。
她絕不會放過姚沛宜!
“出嫁前,父親已將廉家死士交給我。”
廉僖冷眼看向小懷,“你去將人叫過來。”
-
從京城到京兆府的路程不短,起初姚沛宜和雷妙妙還談天說地,話題不斷,說了好幾日,每日相對著都覺疲倦,靠在馬車上各睡各的。
這日姚沛宜直接鑽進了俞定京的馬車,男人早間閱完京兆府這幾個月的案卷,就瞧見小姑娘趴在窗沿上盯著風景飛逝。
“不去和你的小姐妹聊天了?”
“我們白日裡在車上睡,夜裡我倆在驛站都睡不著,所以今日她去找姚放說話,妾身來王爺這兒串串門。”
能說出串門這種話。
還真是十多歲的孩子。
俞定京心底失笑,擱下筆,視線落在她身上。
微風拂過,吹動美人瀑布青絲,與風和腰上所繫紅帶交纏,恍若一支動人舞曲,她額前碎髮擋在漆黑睫翼前,半掩繾綣眉眼,好似一幅盡態極妍的畫卷。
“不過被風這樣一吹,我感覺自己又要睡著了,王爺,你不覺得困嗎?”
美人打了個哈欠,晶瑩水光沾染睫翼。
眼瞧著那一滴水珠要落下。
俞定京情不自禁,抬手摁住她的眼尾,那一抹無意洩露的嫵媚和慵懶,恍若也被他恰好捕捉。
姚沛宜一愣,茫然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