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官署內,時來快步上前稟報:“王妃和兩位姑娘上車後,崔識卿駕馬車往旁的方向離開。”
姚放冷笑:“總算動手了。”
“我們跟上。”
俞定京和姚放帶著人跟著暗衛指引的方向追去。
崔識卿駕車是往城門口的方向離開,可見先前那些失蹤的新娘子,都是由各種法子運出城。
馬車近在咫尺,俞定京策馬趕上,逼停馬車。
“停車。”
車外是一個不認識的馬伕。
姚放威脅:“快讓崔識卿下來,否則等會兒第一個砍的就是你的腦袋。”
馬伕驚慌失措,“什、什麼崔卿,小的不認識啊。”
“你車上的人呢?”俞定京問。
馬伕連忙將馬車簾開啟,“車裡沒有人啊,只有我要運的貨。”
車內空無一人,俞定京登時一驚,看向時來,“怎麼回事?”
時來亦尤為震驚,“咱們的人一直跟隨著,怎麼會……”
“你騙鬼呢?”
姚放逼問:“這車上的貨物怎麼會用人坐的車拉?還不從實交代,那些姑娘去哪兒了?”
馬伕倉皇跪地,“小的真不知道,是有個年輕人給了我錢,提前讓我在前街等候,
讓我將馬車裡的貨拉出城,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俞定京拔出長劍擱置在人脖頸上,眸底怒意快要抑制不住,“還不說實話,就去死吧。”
姚放親眼看劍刃將馬伕的脖頸割出血痕,忙阻攔,“先別急,看樣子他是真不知道,咱們是中了那幫人的計了。”
俞定京攥緊劍柄,迅速對時來道:“調兵,圍堵其餘城門,他們跑不了多遠,還有水路,也都一併去查。”
時來看見人隱隱發抖的手,第一回見到主子如此模樣,心驚道:“是。”
——
姚沛宜是在一片黑暗中醒來的,她腦子發昏,隱約嗅見一股木頭腐爛和水腥味,眼睛被黑布給蒙著,手腳也都被捆著。
四面八方傳來女子的哭泣聲。
她這才反應過來中計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崔識卿若動手,俞定京和姚放的人會及時出手。
可如今,她卻被綁著。
一陣慌亂朝她洶湧襲來。
不。
她需要冷靜。
“沛沛,是你嗎?”
身側傳來雷妙妙的聲音。
姚沛宜忙道:“是我。”
雷妙妙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搞的,說好了會救下我們,現在我們在哪兒啊?”
姚沛宜保持鎮定道:“一定是崔識卿察覺我們不對,設下了局,咱們身下的東西在浮動,
我聞到了水的腥味,只怕是在船上。”
“嫂子。”
海薏的聲音從左邊傳過來。
姚沛宜心底一喜,“海薏,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在你旁邊。”
海薏低聲:“你轉過來些,我幫你將繩子解開。”
“你的繩子呢?”
姚沛宜的手被人捆在身後,只能艱難挪過去。
“這繩子細,我拽開了。”海薏淡定道。
雷妙妙聽到後嚯了聲:“這位更是強到沒邊了。”
姚沛宜被解開後,連忙將眼前黑布拽開,可週圍還是昏暗,最遠處有盞燭燈。
能勉強看清楚,這是一處打造好的囚籠,關押的全是姑娘。
不用想,便知是這些時日失蹤的姑娘。
“放我出去!我是京兆府首富之女,放我出去,你們想要多少錢,我們都能給。”
姚沛宜正幫雷妙妙鬆綁,和人對視了一眼。
“別吵了,這兒就沒有一個窮的。”
有女子懟道:“若是花錢有用,我們早都出去了。”
自稱首富的姑娘聽了這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啊,甘識卿,你給我滾出來,你把我騙得好慘啊……”
姚沛宜這才確定,往那姑娘靠近了些,“易翩翩?”
“誰?”易翩翩震驚抬頭,“誰叫我?”
姚沛宜道:“是我。”
光線太黑,易翩翩抬起臉也沒看清楚姚沛宜,疑惑道:“你認識我嗎?”
“我們沒見過,但你爹孃一直在找你,京兆府都傳遍了你失蹤的訊息了。”姚沛宜道。
易翩翩頓時哭得更傷心了,“爹孃,我好想你們啊,女兒不孝。”
姚沛宜被這極具穿透力的哭聲鬧得耳朵疼,往後退了些,“你別哭,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怎麼出去啊?”
又有姑娘道:“姐妹們在船上關了許久,都是被那勞什子識卿騙來的。”
姚沛宜蹙眉,環顧四周。
能關押如此多人的船隻,應當是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