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剛至,日頭正當空照著,直叫人渾身都舒展開,暖洋洋的。
姚沛宜只聽湖畔灌木叢發出沙沙響聲,回頭後感受到一陣徐風吹過,“有些走累了,要不坐下歇歇?”
前頭的姚放發出一道嗤笑:“才兩步路就走累了,你老人家這身子骨不用鍛鍊了,過兩日直接能入土了。”
“放心吧,我老人家身子骨再脆弱,你也比我大,走得比我早。”
“哦吼。”
姚放幸災樂禍,“照你這樣說,你身邊那個比我還走得早呢。”
姚沛宜才回過神說錯話了,連忙扭頭對俞定京道:“王爺,我可沒那個意思,你肯定走在我後頭。”
俞定京只覺得小姑娘好笑,“不是說要坐一坐?”
“好,咱們坐,不搭理姚放那狗賊。”
姚沛宜和俞定京徑直坐在石椅上,湖面波光粼粼,風輕雲淨,沁人心脾。
“王爺,你不困嗎?”
小姑娘悄悄打了個哈欠,“我每次飯一下肚,眼皮子就重得嚇人。”
俞定京被逗笑,斜眼瞥她,“那你要睡會兒?”
“我能靠著你嗎?”
姚沛宜眨了眨眼。
“嗯。”
俞定京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將肩膀遞過去。
姚沛宜自覺閉眼靠過去。
不多時,便呼吸均勻。
俞定京都以為姚沛宜是睡著了。
【嘿嘿。】
【這不說拿捏就拿捏了。】
【男人,不過是池中魚。】
【而我姚大勇,比姜太公還強。】
【釣男人,輕而易舉。】
【姚大勇主動出擊,就沒有敗仗可言。】
俞定京眉頭一挑。
合著這丫頭根本就沒睡,而是在想著釣他?
他眸底微動,趁小姑娘正得意,忽然後撤肩膀。
靠在男人肩膀上的腦袋,一瞬間掉在了他雙腿間。
俞定京還沒來得及看笑話,笑容就在他臉上戛然而止。
姚沛宜的臉,正對著他尷尷尬尬的位置。
這姿勢,好像更糟糕了。
“王爺不好了!”
雜亂的腳步聲從湖畔外響起,是國子監祭酒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姚沛宜連忙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國子監祭酒面色發青,顯然是嚇著了,哆嗦著手,“白、白圍君死了!”
姚沛宜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什麼?”
不遠處的姚放和雷妙妙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早間還好好的,人如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