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放蹙眉,“娘病了。”
“什麼?”
姚沛宜一激靈從床上坐直,“娘怎麼病了?什麼病?嚴重嗎?”
畢氏前陣子跟姚順立去參加侄女的大婚。
後來她跟俞定京來了京兆府,也沒聽說他們回京沒有。
“信是爹寫的,沒寫清楚,只是讓我們辦完事就早些回去,說想我們了。”姚放將信遞過去。
姚沛宜一目十行,眸底浮現一層擔憂,“王爺,咱們是不是還得過段時日回京?”
按照俞定京原先的計劃,是得過些時日動身,但此刻觸及小姑娘憂愁的表情,他沒猶豫,“明日就回京。”
從屋內出來,姚放先準備明早起程的事,運轉到廊下向俞定京稟報:“另外幾個黑衣人是死士,身上查出有廉家圖騰。”
廉家在京城駐足數年,培養的死士圖騰不難查出來。
只是右相玩不出這種低劣的手段。
顯然派來死士的人,根本不清楚這幫人身上的圖騰會暴露。
“廉僖。”
俞定京還記得,上回就是她想要暗害姚沛宜,“通知狐字營的人動手,別留痕跡。”
俞定京的暗衛分為龍、虎、狐、鶴四營,分工各不相同。
這狐字營通常幹不能讓人看見的事。
運轉一愣,“主子,廉僖終究是九皇子妃。”
俞定京抬眉,“我說要殺她了?”
運轉忙垂首,“那主子是……”
“她一次次犯到我頭上,讓她吃點苦頭。”
俞定京點到為止,“還有,你去將蘇木請去京城。”
運轉一愣,“蘇神醫?他慣來只待在太原府,能來京城嗎?”
俞定京只瞥了他一眼,“跟他說我家中有人病了,讓他半月內趕到。”
運轉動了動唇,“主子,您先前讓屬下查姚家……”
“不用查了。”
俞定京餘光落在身後窗戶紙上倒映的倩影,“姚家沒問題。”
從京兆府趕回京城花了十日,按計劃,案子和燈會都結束了,皇子們該一起動身。
只是起程當日,廉僖忽然失蹤。
姚沛宜也是後來才聽說,她是在趕路中被人綁走,一整夜都下落不明。
俞雲被迫停留在當地搜尋,便沒有和他們同行。
廉僖是次日被人在官署外發現的,當時人渾身穢物,神色憔悴。
俞云為了壓住流言蜚語,對外宣稱廉僖忽患急病,要晚些歸京。
姚沛宜聽說此事後還問過俞定京,後者只是搖頭說不清楚。
沒多日到了京城,姚沛宜也沒心思關心旁的事了,趕去姚家見畢氏。
用過午飯,姚順立便候在府前等候,姚沛宜趕到忙去見母親。
“你娘是回京路上染了時疫,最初頭疼高熱,急得我不行,才給你們寫了信。”姚順立說。
畢氏靠在枕頭上,見睜著圓鼓鼓的眼睛打量自己的一雙兒女,忍不住失笑道:“現在都已經大好了,
是你爹非讓我睡在床上,還將你們給招來了。”
姚沛宜扁起嘴,二話不說撲進畢氏的懷中,“娘,你急死了我了。”
閨女眼圈兒紅了,看得畢氏心疼,拍了拍女兒的背,“都怪你爹大驚小怪。”
姚順立靠在姚放的肩膀上,“我看你病了,我都想哭了。”
“姑爺來了。”福兒稟報。
姚順立連忙迎出去,“定京,你這是……”
俞定京身後跟著一白繡金鶴錦裳的銀髮男子,生得神清骨秀,氣度不凡。
“這是蘇木,是我和姚放鎮守太原府時的好友,醫術高明。”
“蘇木拜見姚大人,夫人,王妃。”蘇木作揖,儀態矜貴得不似尋常大夫。
姚沛宜好奇地盯著蘇木,“王爺,你這是……”
“聽聞岳母病了,我請蘇木過來看看。”俞定京道。
“姓蘇的,你這萬年懶蟲,沒想到還能趕來京城。”
姚放見到老友樂了,“俞定京求你了吧?”
蘇木抿唇,“先為夫人看病要緊。”
姚沛宜連忙讓開,“蘇大夫您請。”
蘇木瞥了眼姚沛宜,這才替畢氏診脈,“夫人脈虛,雖疫病康愈,還是需要調養,我等會兒開些藥過來,”
姚沛宜這才放心,重新窩在母親懷中,“娘,你可得好好調養身子,我這小心臟經不住你嚇,我今日必須得跟你睡。”
畢氏失笑,“都嫁了人了,你夫婿在這兒,還這樣小孩子心性,也不怕定京笑話。”
“無妨,岳母您歇著。”
俞定京收回落在小姑娘身上的視線,“我讓人從庫房中帶了些補品來,和蘇木一起去看看有沒有適合您吃的。”
姚放勾著蘇木肩膀,“我一起去。”
夜裡,俞定京也宿在姚家,姚沛宜陪畢氏睡,他就住在她閨房中。
天黑後,姚沛宜去屋內拿換洗的寢衣,不料剛推開門,就瞧見一具光潔結實的身軀。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腹肌塊壘分明,他剛沐浴過,肌理覆著一層細密水珠,隨著呼吸均勻起伏,眼尾幾分薄紅格外勾人。
聞聲轉來時,他俊臉上又浮現幾分慌亂。
姚沛宜邁著傷腳往後退,狠狠嚥了口唾沫。
【我嘞個美男出浴。】
【這身材好得嚇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