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話侍衛道:“回二姑娘,昨夜王爺抓了一批刺客後,回王府路上又遇伏擊,這才受傷。”
姚沛宜倒吸了一口涼氣。
姚放倒還鎮定,“我去看看。”
姚順立聞訊正好趕來,見女兒一臉擔憂,忙道:“莫慌,我和你哥去王府看看怎麼回事。”
姚沛宜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賜婚聖旨還沒下來,你急著出什麼門。”
姚放皺眉,“乖乖在家等我們回來。”
直到夜深,姚家父子才遲遲歸來。
畢氏陪女兒在廳中坐了許久,見父子回來忙問:“如何了?真那般嚴重嗎?”
姚順立神色凝重,“我們走的時候人剛醒,同太醫打過照面,的確中毒太深,影響壽數。”
畢氏心頓時涼了半截。
女兒昨夜才被賜婚,今日未婚夫就性命堪憂,這當孃的自是焦心。
“放心吧,俞定京身邊仁人志士多,一定能想到法子康愈的。”姚放眸底微動,安撫道。
“可是……”
姚順立顧慮地看向姚沛宜,“這日後誰也說不準,眼下定京王受傷,想來官家能體諒,要不為父就同官家請旨將婚事退了?”
姚沛宜面上不見悲色,反倒斬釘截鐵,“不,婚事繼續。”
哪怕俞定京壽數受損,但只要能護住姚家,對她來說都有很大價值。
她剛開罪俞雲。
若這人真登基了,定會像夢中那般,第一個除了姚家。
俞定京在一日,就有可能護姚家一日,興許,她還能說服他,讓俞雲這鼠輩期冀落空。
俞定京經國之才,前世那般輕易反了俞雲,若他想當皇帝,想來也是手到擒來。
她都不禁想象,若俞定京婚後真不喜歡她,大不了多給他納幾個妾室,日後若他登基沒了命,她還能一躍成為太后,扶他兒子當皇帝。
無痛當娘,還是太后娘娘。
姚沛宜險些笑出聲,當即下定決心,誰都勸不動。
賜婚聖旨很快下來,婚期定在六月廿一,夏至,燕帝請司天監算的良辰吉日,還讓人送來無數抬盛滿金銀珠寶的箱子,異寶奇珍,不可勝計。
姚沛宜笑說燕帝這個當公爹的出手大方。
姚順立神色不好看,說自家兒子要是死了,他也得給女方家多些補償,免得兒媳婦跑路。
話剛說出口,就被畢氏打了下。
姚沛宜只當沒聽見,還讓姚放幫忙送補藥給俞定京,後面又親自去了趟王府。
不過當時俞定京已然能下床走動,不在王府,所以撲了空。
但也無妨。
左右姚沛宜也是做面子功夫。
讓俞定京對她留個好印象,日後姚家需要幫忙,他也多一分可能出手相助。
四月廿一,宮中操辦春日宴,姚家也受到宴請。
畢氏曾含蓄勸說姚沛宜這次別去,不希望女兒在風口浪尖上露面。
姚沛宜明白,燕帝賜婚後,引發京中一陣熱議,都說她見異思遷,忘情負義。
或許這次,不去才是上上策。
可她還是決定要去。
距大婚只有兩月,若她不去,豈非讓眾人覺得她心虛。
畢氏拗不過女兒,只好隨她去。
春日宴在集英殿操辦,名為宴席,實為年輕男女相看,故而今日姚沛宜獨自前來,也飽受眾人冷嘲。
“京中都傳遍她拋棄九皇子,見異思遷的貨,今日還敢來。”
“誰說不是,原就是見風使舵的主兒,還以為她多喜歡九皇子,定京王眼下得勢,她就變心了。”
伍滿坐在貴女間,視線默不作聲落在姚沛宜身上。
女子生得雪膚花貌,一襲淡緋織錦對襟裙勾勒出曼妙身形,或許是過分千嬌百媚,素雅衣裙蓋不住她半分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