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因為我和俞雲的往事才……”
話沒說完,她就感受到一股涼颼颼的目光落在身上。
“我的意思是,我如今都嫁給王爺了,對她也沒有威脅,更無仇怨,她為何要殺我?”
俞定京輕飄飄道:“人家的未婚夫一顆心懸在另一個女子身上,或許這就是殺機。”
姚沛宜嚥了口唾沫,“那我也只能稱讚她一聲惡毒。”
“你打算怎麼做?”俞定京問她。
她啊了聲,“什麼怎麼做?”
“人家派人來殺你,你就打算不計較了?”俞定京抬眉。
“若是不計較,那我也顯得太傻了一些。”
姚沛宜思考,“要不我也派人去殺她?”
俞定京沒作聲。
“不過,我也沒有什麼門路去殺她。”
姚沛宜自言自語:“我還是先想想吧,反正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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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日的審問和拷打,沒讓鬼市的那幫人鬆口。
不過俞定京斷言,那幫人高價買來宮婢,定需要運轉再賣出去,姚放帶人查出不久前京郊的城隍廟內曾有一夥可疑的難民滯留在那兒。
據周圍見過的百姓所說,那幫人的口音不像京城人氏,曾吐露過是從西邊來的。
依照現在實在不多的線索,姚放只能先讓人接著查下去。
不過宮婢失蹤的案子也算是有了交代,燕帝聞言震怒,加派了人手給俞定京繼續去查這幫人的餘黨。
宮婢失蹤的事暫且放下,邱才人的離魂症卻還沒解決。
姚沛宜這兩日和姚放商量著,找機會去向欽天監的應天師打探一番。
只是還沒來得及入宮,廉家的邀帖就先送到了姚沛宜的手裡。
“廉家老夫人後日生辰,主子問您要不要去?”時來送來邀帖,轉達俞定京的意思。
姚沛宜掃視著邀帖,“自然要去,殺人的有膽子來下帖子,我這受害者怎麼不敢去。”
俞定京聽到小姑娘的意願後倒也沒有驚詫,只是吩咐時來去盯著廉僖。
先前廉僖有意殺姚沛宜。
這次廉家下帖子,她指不定還會有小動作。
還是要仔細些才穩妥。
“……”
後日晨,姚沛宜起床梳妝打扮,隨後同俞定京一同去了廉家。
廉家數年前就是京中權貴,後又有廉明被燕帝提拔為右相,如今廉家在京城可謂是如日中天,故而這日廉家老夫人生辰,賓客如雲。
廉老夫人的生辰宴為男女分席,姚沛宜只能和俞定京分開。
“若是有事,讓人來喚我。”
俞定京看著小姑娘,“自己當心些。”
姚沛宜利索點頭,“王爺放心。”
女眷們都齊聚花廳,姚沛宜到時,貴女們正簇擁著俞存嬌和廉僖,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喲,皇嫂來了。”
俞存嬌笑盈盈看向她,“廉家邀請王府,這我倒是猜得到,皇嫂過來我卻是想不到的。”
姚沛宜心裡直翻白眼。
就知道俞存嬌一開口就要拿俞雲來刺她。
她笑道:“這有什麼想不到的,上回貴妃也說了,都是一家人,自然得多走動了。”
俞存嬌扯起唇,“皇嫂話慣來是說得漂亮的。”
廉僖笑了聲,主動走過來拉住姚沛宜的手,“王妃快請坐吧,自己家裡,不必客氣。”
姚沛宜這邊剛坐下,那廂俞定京就收了訊息。
“主子,屬下瞧見廉僖的婢女偷偷去小廚房在一碗燕窩粥中下了藥。”時來在樹下向俞定京稟報。
“燕窩粥?”
俞定京眸底逐漸浮現一層冷意,“什麼藥?知道嗎?”
“運轉精通藥理,他聞過了。”
時來低聲:“是迷情藥。”
俞定京眉頭驟然緊皺。
“那些燕窩粥是要送去花廳給女眷用的。”
時來話音落下的瞬間,俞定京面色沉了下去。
“主子,眼下該如何是好?”
“……”
花廳中。
貴女們的話題總是枯燥無味的。
雷妙妙今日沒過來,姚沛宜也懶得同人虛與委蛇,坐在一旁嗑瓜子想著邱才人的事。
貴女中不知是誰開口問:“廉姑娘,等會兒是何時開席?”
廉僖聞言忙道:“約莫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姑娘是餓了嗎?”
問話女子不好意思笑了下。
廉僖道:“先前祖母吩咐給姑娘們準備了燕窩粥,眼下離開席還早,先吃點墊墊肚子。”
俞存嬌來了興致,“是西寧王送來的燕窩吧?我記得他前幾日又給父皇送了不少東西。”
廉僖點頭,“正是。”
“父皇竟然賞賜給了你,可見是對你這兒媳很滿意。”
俞存嬌餘光看向姚沛宜,對方卻置若罔聞,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廉僖聞言似是羞赧,低頭一笑,正好婢女們將燕窩粥端了上來,她連忙起身,分給眾人。
“王妃,這是您的燕窩,離開席還有半個時辰,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吧。”
廉僖端著燕窩粥送過來。
姚沛宜的確是餓了,瞧著女子遞來的燕窩粥,沒多想就接了過來,舀起一勺放嘴裡,“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