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大戶人家,哪裡=會讓煙花柳巷的姑娘去表演,可見這胡侍郎和我們管三娘真是有一腿。”
姚沛宜聞言問:“我們來了這麼久了,都沒見過管三娘,她多大年紀了?長什麼模樣?”
“她就住在走廊右拐最後一個屋子。”
藍萩指了個方向,隨即道:“管三娘三十歲,長得還挺年輕的。”
雷妙妙呸了聲,“那胡淖都四十五了,還找個這麼小的。”
幾個姑娘在屋子裡討論了好一陣子,沒多久,樓裡的聲音消停下來。
“快到亥時,客人應該都走光了,女人的哭聲也就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藍萩小聲說。
姚沛宜起身將燭盞給吹了,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幾人都默契地沉默下來,四周靜悄悄的。
等了一刻又一刻。
雷妙妙都打了十多個哈欠,本以為今夜不會有哭聲傳來。
倏然。
一陣又尖又細的哀怨哭聲從遙遠的地方緩緩逼近。
姚沛宜心底一驚,連忙蹲著往門邊靠近。
那啜泣聲越來越近了。
陰森中透著詭異。
起初聽像是哭聲。
可越聽,越讓人覺得像是女鬼在笑。
而且實在是近。
就像是…在耳邊似的。
姚沛宜被雷妙妙拍了下肩膀,緊接著,只瞧對方指著窗扉的方向。
她順勢看了過去。
接下來的場景卻過分森涼。
窗戶紙上倒映出的人影瘦弱,瞧著像是女人,低著頭走路,極長的頭髮完全蓋住了五官,快要走過屋子的時候,女人停了下來,轉過身朝著她們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來。
藍萩的屋門鎖著。
女人就緊貼著屋門原地踏步,一聲比一聲重。
雷妙妙膽子大,看著這場面只是覺得有些詭異,再注意到身側的姚沛宜,女子臉色煞白,渾然是沒了血色,像是被眼前這可怖的場面給嚇到了一般。
她當機立斷掐著姚沛宜人中。
“挺住,姚大壯,給我挺住。”
姚沛宜險些兩眼一翻,哆嗦著站起身來,“天靈靈地靈靈,王母娘娘快顯靈,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十八羅漢,土地公公……”
藍萩捂著嘴,驚訝道:“她沒事吧?”
雷妙妙拍了下姚沛宜的後腦勺,“給老子醒過來。”
“啊!不管了!衝啊!”
姚沛宜拔開門閂就衝了出去。
“給老孃死——”
屋門開啟的瞬間,一道黑影迅速閃過,順著長廊右拐過去,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中。
雷妙妙追出來,“好像是往管三孃的屋子裡跑了。”
姚沛宜重重鬆了口氣:“好歹確認是個人了。”
忽而。
她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兩下。
“啊!鬼啊!”
她飛快轉身一掌拍去,順勢爬上了身側的大柱子。
“我擦——”
姚放黑燈瞎火好不容易找著路,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抽了一大嘴巴,踉蹌著往後一倒,慌亂中隨手抓住了能抓的。
“誒喲我去!他孃的誰暗算……”
雷妙妙只感後脖頸一緊,像是命運掐住了她的喉管往後拽。
“妙妙!你在哪兒?”
姚沛宜剛爬上柱子,就聽到雷妙妙的聲音。
“她坐我臉上了。”
回答的人是姚放。
“姚放?”
姚沛宜聽出聲音的瞬間,周遭也跟著亮了起來。
藍萩點著燈出來。
姚沛宜一低頭,才發現方才拼命往上爬的不是‘柱子’。
俞定京從她頗為豐腴的胸脯裡艱難拔出來,羞惱得面紅耳赤,“你做甚啊!”
小姑娘雙腿纏著他的腰,胸脯死死地懟著他的臉。
若非方才一片漆黑,俞定京都要懷疑姚沛宜是要持兇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