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對我沒有用。”俞定京偏開眼,無聲扯唇。
可笑。
他征戰沙場十數年。
會因為一個小丫頭三兩句撒嬌改變心意?
“那什麼對你有用嘛。”
姚沛宜揪住他的衣袖,妙眸澄澈,直勾勾盯著他看。
“……”
“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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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府邸不大,賓客們於敲鑼打鼓中歡聚一堂,今日來了三位皇子,不少人都說胡淖這個工部侍郎有幾分顏面。
正廳內,新婚夫婦跪地上給胡淖和胡夫人敬茶。
“這新郎官長得是真不咋地。”雷妙妙低聲對姚沛宜說。
姚沛宜的注意力卻在胡淖和胡夫人身上。
胡淖瞧著意氣風發,不像這年紀的人,反觀一側的婦人極瘦,妝容難掩憔悴,背脊略佝僂,接過新郎官敬的茶時,袖管上滑,露出一截青紫交加的手臂。
周遭的人都在嬉笑聊天,沒人注意婦人慌亂地將袖子蓋回去。
姚沛宜蹙眉,正想湊近瞧,禮便成了。
賓客們去前院喝酒,她只好跟著走。
席面按照官階等級分配,皇子們不與尋常人一起,姚沛宜和雷妙妙為了多看看胡淖,便隨意尋了個空位坐下。
鶯歸樓的姑娘們入席獻舞。
姚沛宜一眼就瞧見了藍萩,和她打了個照面。
領著姑娘們入席的女子貌美婀娜,姚沛宜猜測這便是管三娘。
余光中,一小廝給胡淖遞了個東西,很快人就起身離席。
管三娘也緊跟著離開。
“你信不信,這倆指定到一塊了。”雷妙妙嫌棄道。
沒半盞茶的功夫,胡夫人也起身離席。
“該不會是去捉姦了吧?”雷妙妙興奮。
“我呸,自家閨女嫁人,請一幫妓子跳舞,什麼玩意兒!”
一道略帶醉意的罵聲從席間響起,姚沛宜只瞧一位身著常服的中年男人搖搖晃晃離開院子。
“哎!”
姚沛宜正留意男人去向,溫熱茶水忽然從一側灑了過來。
“奴婢該死!冒犯了姑娘。”
一個婢女不慎將茶水打翻,忙道:“姑娘,我帶您去換一下吧。”
雷妙妙忙道:“這天氣雖然熱,還是得當心著涼,去換一下吧。”
姚沛宜點頭,跟著婢女往院子外走,穿過後花園,婢女的腳步忽然加快,她都有些跟不上了。
“你慢些…誒!”
一道蠻橫的力道忽然捂住她的嘴,死死將她拖向了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