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死了!這個大嘴巴!我才不要讓俞定京知道小時候尿褲子的事。】
俞定京眉頭一挑,默默看向遠方。
“不對啊。”
雷妙妙摸著下巴,“當時我也去了,我怎麼比你們多了一段記憶,當時姚放……唔!”
姚放捂住她的嘴,“想活命就閉嘴。”
時過戌時,十字街第二條巷子內,姚沛宜啃著雞腿,油香味充斥在整個車廂內。
姚放聞著都餓了,湊過去道:“給我嘗一口。”
“你自己都吃了一個腿了,還要搶我的。”
姚沛宜哼了聲,往俞定京身側挪。
“妹夫,你看看她。”
姚放捶了下俞定京胸口,“你說句話呀。”
俞定京往後坐了些,遠離兄妹倆的爭鬥。
“出來了。”
雷妙妙時刻關注著街口,見陰柴關鋪子走出街。
“動身。”
俞定京話音落下,姚沛宜迅速將最後一塊雞肉塞進嘴裡,道:“嚼嚼…等我…嚼…”
紙紮鋪門上鎖,雷妙妙思忖道:“這該怎麼辦?”
姚沛宜後腳跟上,默默從頭頂摸出一根髮簪,簪頭在銅鎖內搗鼓了兩下,只聽“咔噠”一聲。
“你怎麼會這些?”俞定京一愣。
“姚放教的。”
姚沛宜面不改色將髮簪插回去。
“老師就在你身後呢。”姚放頗為得意。
“門開了,你進去吧。”姚沛宜望著自家兄長。
“……”
姚放:“你怎麼不先進去?”
“長幼有序。”
姚沛宜一本正經,“兄長先請。”
“尊老愛幼。”
姚放擲地有聲,“小妹先請。”
雷妙妙:“…你倆進不進?不進我進了。”
兄妹倆齊聲:“那你先請。”
月黑風高,紙紮鋪內伸手不見五指。
姚放從懷裡取出火摺子吹燃。
“你當心些,這一屋子都是紙人,別燒乾淨了。”雷妙妙提醒。
“知道,小屁孩管的事挺多。”
姚放將屋門關上,“我在門口把風,你們去看看。”
雷妙妙嗤了聲:“都不稀得戳穿你。”
姚沛宜徑直走向櫃檯。
最後一個屜子也上了銅鎖。
可見陰柴很緊張這裡頭的東西。
姚沛宜正要伸手,忽然感覺頭頂一輕。
骨節分明的手遞來一支髮簪。
微弱火光下,俞定京睫翼低垂看著她,面容俊美,“給你。”
她頓了下,很快回過神將鎖撬開。
本以為裡頭東西極為重要,開啟後,卻只見一方繡了鳥紋樣的手帕。
雷妙妙遠遠瞧見,“難道陰柴有心上人?”
“那也不至於鎖住吧。”
姚沛宜細嗅了一口,覺得帕子上沾染的香氣有些熟悉。
“這帕子上的味道,和餘氏身上味道很像。”
“啊?”
姚放只覺荒謬,“餘氏?陰柴?他倆?不能吧?”
“不清楚。”
姚沛宜思忖,“我只是覺得元家二房不簡單,況且今日未見到二老爺。”
“這帕子上繡的紋樣有些奇怪啊。”
姚放舉著火摺子靠近看,“像是南客,又有些扭曲。”
“先回去,我讓人查查這帕子。”俞定京將帕子收起來後起身。
“窸窸窣窣——”
鋪子外傳來動靜的一瞬間,姚放慌忙將火摺子蓋滅。
姚沛宜忙拉俞定京蹲下。
只是剛拽住他的手,就聽到男人無法壓制住的悶哼,像是痛苦。
“別站著。”
她往下扽。
半空中,手腕被人用力攥住。
她尚且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俞定京拉了過去,撲在了他身上。
“鬆手。”
他嗓音很啞,聽上去像是隱忍某種難以承受的痛苦。
她連忙鬆手。
俞定京半靠著牆壁,上半身微前傾,兩條長腿分開,容小姑娘的身軀同他密不可分黏在一起。
她嗅見男人身上極淡的沉香,雙手覆在他結實堅挺的胸膛上,這樣近的距離,她甚至能聽到他略粗重的喘息。
【他呼吸聲好重啊。】
【不過…怎麼怪怪的?】
俞定京攥緊拳,白日裡小姑娘坐在他腿上時的觸感,此番又重襲回來。
實在是…難以隱忍。
【他今日隨身帶了匕首嗎?】
俞定京身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