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姚沛宜分析:“你們看,正常自縊的人勒痕為明顯的深紫色,而她項上索痕淺淡,
加之,她脖上痕跡在喉結上,繩索勒在喉結上,舌尖會抵著牙齒;若在喉結下,則會伸出舌頭,
可元姎舌頭不伸出來,也並未抵著牙齒,還有她兩手不下垂,這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
俞定京猜到元姎是被害死的,卻沒想到姚沛宜能推斷得如此細緻,心底不由驚歎。
“可是誰會殺她?”雷妙妙皺眉,“她和陰氏關係不好,有沒有可能是陰柴殺的人?”
“不會。”
姚沛宜沉吟:“元家有元啟這金吾衛將軍鎮守,府中水洩不通,蚊蟲都難飛進去的,
陰柴瘦弱,身體應當不好,很難潛入元家,加之元姎身量同陰柴不相上下,陰柴就算能制服元姎,也很難勒死她,
甚至她的屋裡也無打鬥痕跡,說明勒死她的人和她有一定的力量懸殊。”
雷妙妙感嘆:“我當日見你沒怎麼看元姎的屋子,沒想到你都記在心裡了,你真的好厲害啊。”
“也不看是誰的妹妹。”
姚放清了清嗓子。
“龍生九子各不同,你少給臉上貼金了。”雷妙妙翻白眼。
“這樣大的事,我先帶人再去元家一趟。”
姚放轉身就走。
雷妙妙拉著姚沛宜,“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只剩俞定京還站在原位。
“王爺,不走嗎?”姚沛宜回頭問。
“你們先走,我還約了刑部的人過來。”俞定京道。
姚沛宜聞言一愣。
【難道他早就看出來元姎不是自縊的?】
被雷妙妙拉出牢道,她還覺得不對勁。
“姚放都走出去了,咱們再不加快動作,等會兒就被他甩開了。”
姚沛宜聞言哦了聲,“那好……”
倏然。
一股濃烈的嗆鼻味衝過來。
姚沛宜預感不好,轉身只見通紅火光從牢道蔓延出來。
熊熊烈焰,是不容易撲滅的勢頭。
“怎麼會突然起這麼大的火?”雷妙妙都慌了。
“他還在裡面。”
闖進姚沛宜腦子裡第一個念頭便是俞定京。
他還在裡頭。
若是他死了,日後姚家也無人護佑。
“沛沛!你幹什麼?”
雷妙妙只見姚沛宜掙脫開她的手,脫下自己的外袍在吉祥缸中浸溼,披在身上就要往火裡衝。
“你瘋了!”
雷妙妙一個飛撲攔住人,“就算是俞定京能護住姚家,但你若是出了事,這都沒意義了。”
姚沛宜一愣。
是啊。
妙妙說得沒錯。
若是她出了事,那……
可為何…在聽到這句話後,她仍想衝進去救他呢。
“我不能拋下他一個人。”
雷妙妙驚了。
“我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那兒。”
姚沛宜說完這句話,掙脫開雷妙妙的手,就往火海里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