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雖然冷,但杜三額頭還是滲出了一抹汗,額頭中間那枚黑痣更是泛起了紅。
“怎麼?你很熱?”
“沒、沒有,剛才跑得著急出了一點汗,現在好了。”
杜三擦了一下頭上的細汗。
“來人,去屋子裡面看看。”
“是,大少。”
兩人端著槍緩緩朝著土胚屋走去。
而不遠處的吉普車上,一名士兵搬下來一張椅子,陸景深帶好皮質手套淡定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很快,前去檢視的兩名士兵揹著槍小跑了回來,“大少,屋子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杜三聞言愣住了,下意識就說道:“不可能。”
陸景深淡淡一笑,“杜三,你怎麼這麼確定不可能?”
“沒、沒有,大少息怒,我的意思是那人不可能騙我的,畢竟,我和他說了,我是為大少辦事。”
杜三連忙摘帽彎腰解釋。
陸景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為難你了,不過......人還是沒有找到啊,來人!去通知張副官,讓杜幫主聽個響!”
“是!”
杜三抬頭時眼中滿是慌張。
“杜三,走吧,一起回去聽個響。”
一行人剛回城中還未到杜府門口,遠遠就聽到震耳欲聾的槍聲。
杜三臉上只剩下震驚,他實在沒有想到,陸景深居然真的敢開槍,現在的杜府已經屍橫遍野了嗎?
那他的結局,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吧。
車子緩緩停在杜府門口。
杜三腦中屍橫遍野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張副官笑著跑過來,“大少,這次老毛子的貨真的可以,又脆又響,槍管都紅了還是不卡殼。”
“打完就收了吧,子彈也要錢的。”
“是,大少。”
原本陸景深確實是過來殺雞儆猴的,但是人現在已經找到了,就通知張副官試槍了。
杜府中的杜笠臉色和豬肝一樣。
他狠狠地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咬牙:“陸景深欺人太甚!”
杜老太太在一旁也是一改常態,閉口不言。
只是她越是不說話,杜笠就越覺得有什麼,“娘,我且問你,這件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
杜老太太的猶豫讓杜笠立馬明白了,“是杜三乾的吧。”
“我只是讓杜三教訓一下那死丫頭,誰叫她亂說,說淮兒有病的,現在淮兒在醫院裡每日扎針打藥的,看得我心疼啊。”
對於杜太太的解釋,杜笠只想發笑。
“娘,你真是糊塗啊!就憑那小丫頭說一句話淮兒就能生病嗎?她的嘴要真是那麼靈驗,陸霖早就當上督軍了!還用得著這麼費勁心思嗎?”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杜老太太也是被外面的槍聲給嚇到了,她也沒有想到陸景深居然真的敢開槍。
“還能怎麼辦,誰做的就只能讓誰去扛下來!”
這時,傭人來報,說西院大少過來了,正在門外和陸景深談話。
杜笠忙是起身,“娘,你只要記住,不管陸景深怎麼說,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說罷,他又抬頭掃視了一下屋子裡的所有人。
“你們也記住,剛才發什麼的事情,誰都不記得,誰要是透露出去一點風聲,我讓你們變成絕戶!”
杜府外。
陸景深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人,臉上並沒有什麼波動,他猜到杜笠肯定會去找人。
車上下來之人和陸景深所穿衣服可以說如出一轍。
那人叫上黑色長靴踢了踢散落一地的彈殼,語氣帶著些許的嘲諷,“陸景深,你們東院還有錢呢,這麼多子彈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陸雲棣,我們東院有沒有錢你又怎麼知道?怎麼?西院吃不飽?可以直說啊,我可以喂點給你。”
來人正是陸霖長子,陸雲棣。
陸雲棣身後的副官立馬抽出了槍,不過陸景深動作更快,只聽一聲槍響,子彈直接射穿陸雲棣的披風打中副官手臂,濺起一朵血花。
鮮血自然也是濺到了陸雲棣的臉上。
兩方人馬瞬間舉槍對峙,只是陸景深帶的人更多,槍也更多。
陸景深笑著說道:“陸雲棣,管好你的狗,要是叫一聲,我身後的這些兄弟可不會手軟,正好剛才的響他們還沒有聽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