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珩送走邵巖祖孫三人,姜婉勉強維持的笑意瞬間消失,失神地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彷彿下一刻傾盆大雨會撲面而來,姜婉盯著隨風飄動的窗簾,心也隨之飄蕩,眼裡流露出太多的不捨和遺憾。
姜婉有過一瞬間的念頭,如果這場大雨真的如她所想快速到來,她想去雨中站著,動也不動,等雨滴,一滴又一滴地砸在她的頭上,如此便能夠讓她清醒,不說完全消失,她心中的愧疚或許能夠有所消減。
還未等到這場雨,邵珩先回到了病房。
姜婉的身上透露出的抑鬱的氣息,邵珩很難不發現,又見姜婉頭也不回的盯著窗外風雨欲來的天空,更不管什麼人進入了她的病房,提不起她絲毫的興趣,邵珩胸口一慌,幾個大步走到姜婉的身邊。
邵珩摟住姜婉的肩,將她的頭按進懷裡,下巴輕輕地放在姜婉的頭頂,嘆了一口氣說道:“婉,我知道你很難過,但現在更重要的是,你養好身體,趕快去見想要看見一個完完整整,健康的你的年衡和年西。再說,爸媽也上了年紀,你也願意看到,兩個老人跟著我們一起傷心難過對不對?所以答應我,還我一個健康快樂的姜婉。”
聽到邵珩提到姜年西和姜年衡,還有家中年邁的兩位老人,原本處於麻木狀態的姜婉抬頭看了邵珩一眼,姜婉眼中盤旋的淚珠,讓邵珩心臟如同被針扎,密密麻麻的傷口,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是我不好,不能夠及時調整自己的情緒,連累你們跟著我一起難過,還害媽因為我崴了腳,我不是一個好媽媽和一個好女兒。”
姜婉的防線已經倒塌,眼裡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間斷地往下掉落。
邵珩無聲地抱著姜婉,姜婉自責的話語,滴落的淚水,猶如一把鈍刀一次次地捅向他的胸口,皮肉之痛遠不及心疼,親吻姜婉的發頂,安慰道:“不是連累,一家人沒有連累的說法,我們只想早日見到最開始的那個你。”
在這一刻,姜婉的快樂開始重建,就算是為了還在她身邊陪伴的人。
姜婉用邵珩的衣袖擦掉臉上的淚水,笑著說:“我哭餓了,我想要吃東西,你去給我買吃的好不好?”
姜婉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但眼裡還含著剛才沒有滴落的淚水,或許不願意邵珩也和她一樣困在這困境之中,姜婉強迫自己快速走出來,心中留一片空地,用來祭奠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讓姜婉從這次的陰影中走出來也不急於一時,邵珩也不想逼得太緊,傷口複合都需要時間,邵珩摸摸姜婉的頭說:“那好,我去給你去買粥,你哪裡也不許去,在這裡乖乖地等我回來,我很快回來。”
“我知道,我不會亂跑的。你快去,不然我會餓傻的。”
說完,姜婉使勁推著邵珩的腰,邵珩擔心姜婉又扯到傷口,下床,將已經放溫的水遞給姜婉說:“你先喝口水,等我回來。”
姜婉重重地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邵珩耐心地等姜婉喝完水,將杯子放回原地,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邵珩與姜婉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不知來人是誰。
“姜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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