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孝眼角抽搐地看著她三步躍上甲板，皮靴在遊艇護欄留下清晰的凹痕。
“砰砰砰！”後面槍聲如影如隨。
他迅速回神，單膝跪地舉槍點射。
三發子彈精準打爆追擊車輛的輪胎，彈殼在甲板上叮噹作響。
“感謝媽祖！”
鑰匙居然掛在舵輪旁。
葉璐希擰動鑰匙的瞬間，兩臺400馬力的發動機發出猛獸般的咆哮，遊艇如離弦之箭劈開海面，在身後拖出長長的白色尾浪。
“我來駕駛！”
阿孝接替舵輪，餘光瞥見葉璐希正暴力拆解遊艇配備的急救箱，
“四少怎麼樣？”
“暫時死不了！”
她將抗生素針劑咬在唇間，單手撕開李世豪染血的襯衫。
當針頭刺入靜脈時，昏迷中的李世豪突然抽搐，手臂肌肉本能地繃緊。
葉璐希用力按了一下他肘關節麻筋上，抽搐立止。
她若無其事地推開舷窗，將沾滿膿血的繃帶拋入海中。
血絲在碧藍的海水中暈開，像一朵妖豔的花。
“轟！”
追擊的遊艇突然出現在百米開外，船頭站著的光頭槍手正架起狙擊步槍。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剎那——
海面轟然沸騰起來。
一條三米長的虎鯊騰空而起，森白利齒精準咬住槍手頭顱。
“咔嚓！”
骨裂聲甚至壓過了引擎轟鳴，無頭屍體噴濺的鮮血如雨般灑落。
血液飈射到海里，激起其它鯊魚的血性。
它們尾巴狂甩，把後面追擊的遊艇撞的搖搖欲墜。
站立不穩的殺手掉入海中，一個個成了鯊魚口中的零食。
剩下最後一個舵手，想掉轉頭回岸邊，被幾隻鯊魚一起圍攏，拱翻了船，落入海中和同伴一起團聚。
阿孝一邊全力開船，一邊錯愣地注意後面的情況。
完成任務的鯊魚圍了上來，阿孝拿著槍，肌肉繃緊，腦中閃過無數個同歸於盡的想法。
卻聽到他的新紮師妹說：
“放鬆點，師兄，它們是我的夥伴。”
葉璐希走出艙外，伏低身子，摸了摸受傷虎鯊的頭，“你忍一忍，拔出來有點疼。”
手下一使勁，生鏽的鐵鉤硬生生拔了出來，還帶著肉。
虎鯊痛的一甩尾，水柱撲面而來，葉璐希秒變落湯雞。
“都說會疼了，忍一下就好了嘛，真是的。”她拍了一下虎鯊的頭，把剩下的抗生素全給它注射了，
“走吧，是生是死靠你自己了。”
鯊魚點了點頭，繞著遊艇兩圈後，帶著同伴回到大海深處。
“師妹...”阿孝的喉結滾動，聲音乾澀，“警校什麼時候開了馴鯊課？”
擺脫追殺，海面暫時平靜下來，送走了虎鯊，葉璐希甩了甩溼漉漉的劉海，看向阿孝，嘚瑟的聳聳肩一攤手：“個人特色技能，無可奉告！”
阿孝沒有追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舵輪上的裂痕，聲音低沉：
“仆街！激死我喇，臨門一腳先衰咗！我和阿峰佈局了三年...”
他一拳砸在儀表盤上，震得羅盤指標瘋狂旋轉，“就差一點點就可以見到K先生，一網打盡！”
“其實還沒到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