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豪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虎牙：“放心，我這條命...硬過鈦合金！”
“放我們過去，否則我一槍打爆他的頭！”葉璐希用槍死死抵住汪全孝的太陽穴。
蜈蚣明踹開車門，衝鋒槍管在瀝青路面擦出火星。
他眯起眼睛盯著車內：“喂，你們演乜戲？蘇珊話你兩個系一夥！”
汪全孝突然嗤笑出聲：“阿明，蘇珊上個月說你吞了貨倉兩成貨——”
他故意拉長音調，“我沒信，也沒跟老闆說。”
蜈蚣明的疤臉抽搐了一下，衝鋒槍管微微下垂。
“頂你個肺！死八婆！陰我！”
蜈蚣明突然用槍對著碼頭方向開了兩槍，發洩完，又摸摸光頭，質疑阿孝：
“阿孝，你平時精過猴，點會中招？”
“我.....”阿孝剛張開口，蜈蚣明就打斷他，
“阿孝，你不要編理由。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實話告訴你吧，老闆懷疑你是內鬼！”
“放你過去，我死定，不放你過去，你死定。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阿明煩惱的擼著頭，在車子面前走來走去。
葉璐希有點摸不透他是敵是友。
“走！”阿孝偷偷踩油門。
蜈蚣明卻突然間停下，衝鋒槍對著葉璐希他們，“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們死吧！”
“噠噠噠——”
子彈如同暴風驟雨般傾瀉在豐田車上。
前引擎蓋瞬間被打成蜂窩，滾燙的防凍液“嗤“地噴濺在擋風玻璃上，模糊了視線。
阿孝的側臉在跳動的火光中忽明忽暗，他壓低聲音，語速飛快：
“蜈蚣明從來不講假話...這次本想救你們...”他苦笑一聲，“沒想到早入了局。”
他猛地扯下脖子上的狗牌項鍊，塞到葉璐希手裡。
“告訴阿峰，警隊內鬼是高層...”他的左手在方向盤上微微顫抖，“習慣左手寫字，左手是斷掌。”
“師兄！你想幹什麼？”葉璐希死死抓住座椅，指甲幾乎要嵌入皮革。
“坐穩了！”
阿孝突然暴喝一聲，雙手猛打方向盤。
豐田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路面劃出一道焦黑的弧線。
藉著離心力的慣性，他的右手閃電般拍向一個控制鍵。
“砰！”
後窗玻璃應聲炸裂，三枚煙霧彈從暗格中滾落，在路面炸開濃密的紫色煙幕。
這是他改裝的煙霧彈催淚彈。
“抓緊！”
阿孝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豐田車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咆哮著衝出包圍圈。
輪胎碾過路邊的消防栓，激起一道水幕，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後視鏡裡，蜈蚣明魁梧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他聲嘶力竭的咆哮穿透引擎的轟鳴：
“阿孝！這是K先生專門設的局！邊個救他們邊個就是內鬼！我沒想到會是你！”
催淚彈讓他聲音哽咽起來，“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兄弟情誼，一朝散！”
葉璐希回頭張望，發現蜈蚣明竟然放下了衝鋒槍，獨自站在路中央，身影在煙霧中漸漸模糊。
“他沒追上來...”她輕聲道，“也沒開槍...”
阿孝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豐田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馳，儀表盤上的裂痕像蜘蛛網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