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入眼,也太膈應人了。
她怕她中道崩殂。
霍殤見她淚珠兒滑落,以為她心生歉疚不安,修長的指尖抹去她的淚珠,將人重新抱起,邁向屏風後面的軟塌。
兩人倒下,她撈起他的大手,咬住他的手指,免得不受控制叫出聲來。
情勢所逼沒辦法,真叫出來,她噁心。
霍殤被她媚眼如絲煞到,沉默著傾身而上,壓住這纏身蝕骨的嬌嫩花妖。
兩人不知疲倦地抵死糾纏,初次過後,重蓮便運起功法,輕笑著反客為主。
她白嫩透粉的指尖輕按他:“寶貝,你真棒。”帝王龍氣的滋養讓她食髓知味,嘗不到也就罷了,既然箭在弦上,那就一滴也不能浪費。
爐子裡的銀絲炭越燒越紅,外面雪落無聲,落了又下,下了又落。
預感到身上玄力迴歸,重蓮立刻推開身上的霍殤。
被推到冰冷牆壁上的霍殤愣了愣,剛撐起手臂穩住身體,就見她撈起地上的衣服,咬破了手指快步繞過了屏風。
他頭一次從一個女子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做……拔diao無情。
若非一聲聲含糊壓抑的“寶貝你真棒”“寶貝疼我”還在耳中迴盪,他都要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幻夢。
沉著臉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好,他繞過屏風,看見少女攏著衣衫在牆壁窗戶上畫符,才靜心凝神地平息身體的躁動。
忙碌中的重蓮神色清冷,眼中無悲無喜,哪怕衣衫凌亂,也不見半分玉色,衣袍無風自動,像個無情無慾的仙人。
她很快就忙完了一切,匆匆轉身回來,臉上潮紅未退,眼神全是冷清:
“恐怕要委屈聖上了。”
霍殤再次生出那四個字的念頭,她嘴裡的寶貝,還真是用夠就扔,睡過不熟。
他淡淡道:“你說。”
重蓮拉開床鋪的腳踏,滿臉冷靜:“麻煩您先躲在床底下,一會兒等鬧騰完了您再出來。”
霍殤:“……”
他一直以來平淡無波的表情,裂開了。
重蓮看出來他很有心理壓力,想想也是,他堂堂一個霸道帝君,讓他因為偷情鑽床底,確實有失體統。
但偷人就是這樣,任你平日裡再如何風光無限,尊崇無比,該鑽床底爬窗戶掛陽臺的時候,就得認慫去幹。
她耐心安撫:“偷別人媳婦兒就是這樣的,您以後就習慣了。”
霍殤看看床底,又看看床上的韓紀雲:“朕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新身份……”
話音未落,就見床上的韓紀雲睫毛顫顫,口中發出低低地喘息呻吟,身體扭動,似乎就要醒來。
此情此景,他淡定無波的心境也裂開了,竟生出了一絲猶疑——或許先躲起來比較好?
不等霍殤多想,連門外也傳來了喧鬧的人聲,與此同時,重蓮感覺到自己佈下的結界正在被人攻擊。
她臉色微沉:“兄長!沒時間了!”
霍殤鬼使神差地撤去了抵抗的力道,半推半就地被重蓮塞進了床底。
直到看見重蓮將腳踏推回來,在上面虛空畫符,整個房間陡然安靜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因為偷情,躲到了床底下。
“……”
面無表情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床板,想著床上躺著他兄弟和他剛抵死糾纏的女人,他就覺得人生充滿了荒謬和奇幻。
到底是什麼神秘力量,讓他同意了躲在這兒?
是羞恥感嗎?
還是沒有淪喪的道德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