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殤被吊起了好奇心:“若沾了會如何?”
重蓮坦誠道:“輕則修為全散,橫死暴斃。重則,墜入畜生道,混完出來還得去當雞當鴨當乞丐,不知要磨多少世。”
就像上一世,她給戀愛腦霸總算命,發覺他為救真愛,要嘎人小姑娘的腰子,就報了警。
她救了那註定要死的小姑娘,就是犯了第三樣忌諱——改註定之生死。
被救下來的小姑娘是個戀愛腦,被救之後不覺得感激,反而怨恨她毀了她報恩之路,轉頭就跟霸總把她給賣了。
結果就是她被霸總買兇追殺進百年飛僵老巢,淒厲橫死。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重蓮可不想再試門規了。
她茶色的清透眼眸裡透出認真:“我不能破戒,還請您諒解。”
霍殤把批完的摺子放到一旁:
“你有大才,朕自然不會讓你冒險,不如,你幫朕培養一批玄門人才?”
重蓮被他深不見底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涼。
她今日才懂所謂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真正可怕之處。
他怕不是想培養出來一群預言家,次拋著用吧?
重蓮肅著小臉兒:“人是活的,命數也是,事事先知未必都是好事,反而可能會招來更重的孽果。
未來之事,皆會因為極小的因改變,形成不同的果,否則世人都是既定因果,世人何須再努力做事?”
霍殤劍眉下的瑞鳳眼中沁著淺淡的涼意:
“朕費心謀劃,想幫你將玄門發展壯大,門徒遍佈天下,怎麼不算是努力做事呢?”
他果然是想把玄門搞成次拋!重蓮被帝王強權壓制得渾身僵冷,神態表情卻越發放鬆:
“您信嗎?天下玄門,無人能比我算得更準!”
兩人靠得極近,霍殤嗅到了她身上獨有的甜香,那香味嬌軟柔軟,一如她牡丹花似的外表。
“朕信。”
“那您覺得,我若橫死,還有其他人能算出您的生死劫嗎?”
“你在威脅朕?”
重蓮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外表卻依舊穩如老狗,柔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請您自己權衡得失啊。”
霍殤看著少女眉眼清貴高冷的模樣,睨了一眼她額角的汗珠,眼底滑過一絲笑意。
她很慫,怕死,卻在看相算命一事上是個死腦筋。
霍殤覺得很有趣:“若朕要扒你的皮來逼迫你呢?”
重蓮半闔著眼,彷彿悲憫世人的神像:“若聖上非要強求……”
她抬起漂亮的眸子看著他:“那我選擇扒皮而死,等聖上飽受八次生死劫後慘死,再與您續前緣。”
霍殤點了下頭:“好啊。”
他讓人去叫墨三。
等墨三到了,便吩咐道:“給侯夫人扒皮,就從她那雙爪子開始扒,小心些,別傷了皮子。”
他支著下巴,高高坐在皇位上,彷彿垂眼看著剝皮地獄的冥王閻羅。
墨三茫然。
重蓮衝著他微微一笑,主動開啟墨三的刑具箱子,挑了把瞧著最鋒利的:“我喜歡這把刀。”
墨三不明白。
主子他為大師精心挑選了最適合她性格的暗衛,還將暗中培養數十年的江湖勢力派去保護她的父母兄長。
主子甚至連她萬一懷孕,生了孩子,孩子該由誰保護,誰做乳母都安排好了。
如此費心佈置,重重小心,以國士之禮優待,除非大師她造反,否則絕無可能要剝皮啊!
這麼一抬眼,就見他家主子眼中含著興味,指尖衝著他微微彎了彎。
墨三瞬間悟了。
原來他成了主子和侯夫人玩鬧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