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家出來後,已經過了日頭最毒的時候。
下午三四點鐘左右。
黎錚開車帶著沈若瑜到了城西,也就是傳說中城裡最有名的中醫林鶴堂老先生的家。
大槐樹下,樹影濃密婆娑。
有幾個人正從林家所在的那條小巷子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沈若瑜搭著黎錚的肩下了車。
遠遠地,看到林家的大門緊閉,門庭寥落。
怎麼回事?
不是說林老爺子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嗎?
林老先生名聲在外,以前可是醫好過大人物的,在整個寧城都有名,不少人千里迢迢趕來這兒,只為了求一個藥方。
沈若瑜迎面看到個正嘆氣的年輕小哥,問他,“這位小哥,問一下,林老先生是不在家嗎?怎麼沒見有人來。”
“嗐,別提了。人家搬家了。”
“搬家了?”
“是啊,說是來拜師的太多了,林老先生不堪其擾,就搬了。”
沈若瑜額頭橫上黑線。
她就是聽說林鶴潤林老先生桃李滿天下,願意教學生才起的這念頭。
但,她能想著拜師學醫,旁人當然也想得到。
她還是來晚一步。
“那這位小哥,你們是不是也是來跟林老爺子學醫的啊?”
那幾個人不約而同,都點了點頭。
嘆氣道,“但是我們來晚了。聽他們鄰居說,今年來找林老爺子的太多了,所以,人家已經不收關門弟子了。”
他們看沈若瑜的小腹微微隆起。
再加上她旁邊的高大男人時刻盯著自家媳婦兒,一副小心呵護的樣子,問:
“你們是找林老先生來看懷孕的吧?趁縣醫院的人還沒下班,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去縣醫院掛個號吧。
林老爺子的面可沒那麼好見,不是特別嚴重的疑難雜症人家現在都不看了。”
黎錚搖了搖頭,剛想說出實情。
沈若瑜微微按了下他的手背。
卻說,“是呢,我們是來找林老爺子把脈的,想看看孩子怎麼樣。既然林老先生搬走了,那就算了。”
沈若瑜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拜師成功。
在事情沒有把握之前,她輕易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意圖。
黎錚聽到她的說詞,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頷首道,“雖然這次沒能見到林老先生。但也多謝幾位小哥告訴我們這些。不知道林老先生是搬到了哪裡?我們想過幾天再去拜訪林老先生。”
幾人對望一眼。
重重嘆了口氣。
“我們要知道就就好了。”
“是啊!我可是從江市來的,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呢,就想著能跟林老先生學醫。”
“我還是從北疆來的呢,比你遠。不照樣都見不著人家的面?”
幾個人垂頭喪氣,走遠了。
嘆氣會傳染。
沈若瑜也跟著嘆了口氣,說,“真不巧啊。”
這下可上哪兒去找林老先生去?人家還在不在雲崖縣都不好說。
以林老先生的名聲,他不論上哪兒都是當地上趕著求的,就算搬到首都去也有可能的。
黎錚很少見她嘆氣的樣子。
印象中,她從寧城回來後便總是笑口常開,好像什麼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難得見她挫敗一次。
黎錚伸手,輕輕撫平沈若瑜的眉,聲音溫柔。
“好了,別嘆氣了。我這幾天再幫你多問問林老先生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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