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花被這情形嚇得摔下菜籃子，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李海知道事情輕重，忙跟上去看情況，慌亂地問，“若瑜，若瑜，你沒事吧？衍宗還小，不懂事，他可能真不是故意的。”
黎錚憤怒到極點，目眥俱裂。
“人都昏過去了怎麼可能會沒事？”
他知道沈若瑜的這個家是狼潭虎穴，卻不知道她的家裡人竟然這樣又蠢又壞。明知道他在寧城，還敢肆無忌憚地傷害沈若瑜。
“還愣著幹什麼？快叫救護車！要是若瑜真有什麼事情，你們一家都別想逃脫干係！”
“哦哦哦。”
李海愣了一下，忙吩咐周桂花，“桂花，快去打電話啊，別愣著了。”
周桂花搓著衣角，“這、咱這哪有電話啊，只能去街道辦打。”
“那就快去啊！”
李海後背的汗都下來了，氣急敗壞地朝這娘倆喊。
都是周桂花不會教兒子，以前欺負欺負沈若瑜就算了，畢竟關起門來也沒外人知道。今天他怎麼敢在黎錚還在寧城的時候就動手推他姐姐呢。
李海下意識覺得自家傻兒子就算再蠢，也沒這個膽子。
但這時候也沒時間去細想了。
畢竟，他們可都親眼看到了，抵賴不得。
這動靜鬧得不小，筒子樓裡隔音不好，鄰居們都敲門來問怎麼回事，要不要幫忙。
一看是孕婦暈倒了，幾個鄰居忙幫著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去了。
“這是摔倒的還是故意被人推的啊？喲，衍宗。你怎麼了，嚇成這樣？”
“不會是你推的你姐姐吧？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要我看這架勢，八成就是他！這小子從小就是壞種，欺負他姐欺負慣了，以前他好幾次偷偷擰他姐的胳膊肉讓我看見了，訓了他幾句，他還朝我臉上吐口水。”
“真造孽啊，人家嫁那麼好，這弟弟也不知道收斂點？真不知道爸媽怎麼教的！”
“他爸媽還教呢？不跟著一起欺負閨女就是好的了。”
……
左鄰右舍們的悄聲議論，落在李家人耳朵裡，聽得他們面紅耳赤。
李衍宗說什麼都沒人信，剛剛黎錚看他那一眼讓他腿腳發軟，癱倒在角落裡不敢上前。
只能一遍遍喃喃自語，“真不是我推的，我沒碰到她啊，我真沒碰到她。是她讓我找證據我才去的。”
黎錚敏銳地捕捉到他斷斷續續的言語。
“證據？什麼證據？”
“就是我爸……”
李衍宗說到一半，捂住嘴不再說了。
他怎麼可能把這家醜說出去，要真說了，姐夫不得當場把他爸打個半死啊！
可他說到一半就閉嘴的樣子，看起來心裡更有鬼了。
黎錚抱著面色蒼白的沈若瑜，心急如焚，視線落在了李海房間開著門的那一角，注意到地上有個鎖已經被砸開了。
“那個櫃子裡的是什麼？”
黎錚冷冷發問。
李海本來還沒注意到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順著黎錚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頭皮發麻。
“沒、沒什麼。阿錚，救護車一時半刻來不了，快送若瑜去衛生所吧，耽擱不了啊。”
“我爸說得對，姐夫，真不是我推的。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我，你先把我姐送到衛生所，等我姐醒了，我再跟你們好好解釋行不行？”
死到臨頭了，李衍宗嚇得也不直呼沈若瑜大名了，開始乖乖叫姐了，態度極好。
他們讓黎錚快點離開，先把櫃子裡的罪證處理掉。
越是這樣越異樣，黎錚單手製住了想要進屋去收拾殘局的李海，聲音沉下來，“不許去，把那個房間的東西原封不動地留下來，等若瑜醒了再說。”
李衍宗要推若瑜肯定也有個爆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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