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
她搬了個小馬紮坐在衛生間門口等,拿著把蒲扇呼哧呼哧扇著,熱得滿頭大汗。
家裡攏共就一個風扇,以前都是放李衍宗那屋的。
這次沈若瑜和黎錚過來,他們為了能從這小兩口手裡撈出點好處,就把唯一的風扇搬到了沈若瑜那屋。
“哎唷這鬼天氣怎麼熱成這樣?蚊子真多,咬我一頭包。”
周桂花罵罵咧咧,“這丫頭不會是故意的吧?怎麼還不出來,都十點多了,就留我在這兒喂蚊子。”
她‘啪’地一下拍死了吸血的蚊子。
冷不丁,看到沈若瑜從臥室裡走出來了,不知何時就停在了她身邊。
忙心虛地捂住嘴。
“媽,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不會是在咒我吧?”
沈若瑜微彎著唇看她,像是早就知道答案,就喜歡這樣好整以暇地欣賞周桂花的窘態一樣。
周桂花被嚇了一跳,差點往後撅過去。
“沒、沒說什麼,怎麼可能咒你呢?你這孩子,淨瞎想。”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沒答應讓衍宗走後門去當兵,你們對我有埋怨了呢。”
沈若瑜站在鏡子前,將長髮慵懶挽成低丸子頭,方便洗漱。
她沒有轉身。
透過鏡子,看到周桂花豁然起身,站在她身後,有口難言。
“媽,你要說什麼就說。別站在我身後一聲不吭,這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那個……不還是你弟弟的事兒嗎?媽也不是讓你去走後門,主要是小黎就是團長,放著那麼好的人脈不用多可惜了。”
周桂花小聲說,“我聽說像他們這種級別高的領導是有特定名額的,可以推薦自己的親屬去當兵。我尋思著你弟弟不也正合適嗎?”
“是有這個條例。但,也得滿足條件才行。”
“啥條件你說。”
沈若瑜把毛巾放下,讓她跟自己到客廳來,坐下慢慢說。
周桂花以為終於撬開了她的嘴。
大喜過望。
“我就知道若瑜你會幫你弟弟的,你哪能是那種攀了高枝就忘了本分的人呢?若瑜,你要是能幫你弟辦成這件事,你以後想來家裡住多久都成!”
沈若瑜微微蹙眉。
可打住吧,她對這逼仄擁擠的筒子樓可沒有多大興趣,更不想來李家住。
這次來,不過就是為原主尋個了斷。
沈若瑜直接了當說,“在說李衍宗的事情之前,我要先說另一件事,這也是我這趟回孃家的主要目的。”
“你說,你說。”
周桂花忙道。
只要衍宗的事能談,她什麼都好說。
但沈若瑜接下來說的,卻如同給她當頭一棒,讓她怎麼也接受不了。
“媽,我記得我嫁出去的時候,阿錚給了你們一千塊錢的彩禮吧?當初這彩禮是你死活非得要的,還說彩禮是替我們小兩口保管的,等我們的小家穩定了就還給我們。
那好,現在我都懷孕了,我們的小家也穩定了。那彩禮錢,你今天就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