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劉喜帶著樹枝回來。
陳冬蹲下身,將幾根粗壯的直木交叉擺放,如同編制竹扁一樣交叉在一起。
又拿起一根粗樹枝,用獵刀削了幾下。
隨後,拿出麻繩,在木頭上纏繞扣節。
幾個人甚至沒看清楚怎麼做的,一個樹枝做成的拖車,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臥槽。”二狗揉了揉眼睛,壓根沒看清怎麼回事。
王鐵柱已經湊上前了,戳了戳支架,發現還挺堅固。
大春滿臉崇拜地看著陳冬:“冬哥,你真是天才啊!幾根破木頭到你手裡,咋就成寶貝了!”
陳冬拍拍手,笑了一下,淡淡說道:“把豬抬上去。”
幾人合力將分割好的幾大塊野豬肉搬到拖車上。
沉重的分量,壓得拖車微微下沉,發出嘎吱的輕響。
但下沉到一定程度,就穩定了下來。
“大春,二狗,你倆力氣大,在前頭拉。你們在後面推。”陳冬安排道。
邵東來想開口,但最後還是閉嘴了。
隊伍啟程了。
有了拖車的幫助,雖然多了一頭接近兩百斤的野豬,但並沒有增加什麼壓力。
裝著野豬肉的拖車,在雪地上滑行,雖然偶有顛簸,比起靠人力肩扛背馱,還是省時省力不少。
因為打到了野豬,隊裡氣氛活躍了不少。
只有邵東來,默默地跟在隊伍最後面。
他看著前面的拖車,又看看走在最後面,背影厚實的陳冬。
眼裡閃過一幽怨,但隨即就被驚訝給代替。
陳冬會的,都是些他聞所未聞的技巧。
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讓他這個小鎮青年,感到了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震撼,還有些許敬畏。
回到黑河村口,天已經黑了。
陳冬讓眾人停在了村口。
將拖車上的豬肉全部卸下,在雪地上鋪開。
他抽出腰間的獵刀,在昏暗的光線下,刀鋒依舊泛著一抹森然的寒光。
他手起刀落,沒有半分猶豫,動作快得像是在切豆腐,很快將那堆豬肉分成了明顯的六份。
其中五份,份量都差不多,有肥有瘦,看著就讓人眼饞。
而最後剩下的一份,孤零零地擺在一邊。
不僅個頭小了一大圈,還大多是些剔不出幾兩肉的帶骨邊角料。
分完肉,陳冬用刀背,遙遙指向那最小的一份,對著邵東來:“你的。”
大春幾人正沉浸在分肉的喜悅道中。
聞言,他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甚至,放緩了呼吸聲。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
這下要糟!
以邵東來的臭脾氣,看到這侮辱性的分配,不當場掀桌子才怪!
冬哥真的要趕他走嗎?
二狗和劉喜不自覺地往陳冬挪了半步,已經做好了拉架的準備。
邵東來盯著雪地上自己那份肉。
臉上肌肉抽搐著。
肉眼可見混合著屈辱和憤怒複雜表情。
但,只是持續了幾秒鐘。
邵東來閉上了眼睛,大步走到肉前。
彎下腰,將那份肉抓了起來。
更是像是抱著珍寶一般,緊緊摟在在懷裡。
而後,更是轉過身,對著面無表情的陳冬躬了躬身。
這動作幅度很小,而且很僵硬。
但全部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謝謝陳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