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木板就花了30塊錢。
烏雲遮日，還颳起了風，梁可卿擔心下大雨不敢久留，騎著車就走。
去了供銷社扯了防水布和透明塑膠布，花了八塊。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響響徹大地，路上的行人加快腳程離開。
梁可卿使勁蹬腳板，腿都快出了殘影，終於在大雨來臨前趕到了家。
雷聲陣陣，狂風呼嘯，卷著沙塵逼迫樹木全魔亂舞。
梁可卿把院子裡的衣服全收進屋，搬了幾塊大石頭，用防水布把三輪車蓋住，四角均用石頭壓住。
她跑進屋關緊家裡門窗，看著窗外的景象，“這天氣怪瘮人的。”
屋裡，小知和石頭抱成團，明顯是被嚇著了。
梁可卿走過去，把兩人抱住，摸摸他們的背。
“不怕，小知最勇敢了，只是打雷我們不出去就好了。”
小知小臉埋在她肩頭，嗅到她身上的香味，“嗯。”
她喜歡現在的媽媽，不打她，也很喜歡她。
高湛回來的時候臉上灰撲撲的，一雙眼襯得炯炯有神，像是從土裡出完任務回來了似的。
梁可卿隔他好幾米遠，拽著要往前衝的兩個小豆丁，“要不你先洗個澡？”
他這樣太像土撥鼠進村了。
高湛站在門口抖身上的沙，“好，有熱水嗎？”
“有，廚房溫著。”
高湛摘到帽子，露出寸頭，邁著步子快速進屋打水，端著熱水去衛生間。
然後看到了衛生間牆上的鏡子，裡面的他滿臉是灰，額頭往上還算正常，但上下不一太過割裂視覺，此時他像個落魄的難民。
剛剛他就是這樣出現在梁可卿面前的……
他單手撐牆，沉默了。
“爸爸！”
一隻小手拍在衛生間門上，石頭臉貼著門喊：“爸爸呀！”
“我在，怎麼了？”
高湛倒水洗澡，還要抽空回一門之隔的兒子，不然這小崽子還要繼續拍門。
石頭聲音軟糯說：“小狗。”
高湛快速洗好，拿過一件上衣套上，等這小子想起小狗，小狗早就餓死了。
那天傍晚回家，他找食材準備做飯，找到了在吃菜葉子的小狗，呼吸很虛弱。
家裡三個人都忘了這一茬，他只好把小狗帶去部隊，讓部隊食堂裡的大叔幫忙照看。
梁可卿餓了，走進廚房見沒了雞蛋，從空間裡拿出五個放在盤子裡，然後走了出去。
看到騷擾高湛洗澡的石頭。
石頭不依不饒：“小狗呢？”
他明明看到小狗被爸爸裝起來了。
門被開啟，石頭被一隻有力的大手託了起來。
“我也想問，小狗呢？下午找了一圈我都沒找到。”
高湛：“我找到它的時候差點餓死，就送去給食堂大叔養了。”
那是梁可卿太忙沒顧上，“不行，你明天給我帶回來。”
沒有狗怎麼趕人？
小知也說：“明天帶回來。”
石頭一手拍在高湛側臉上，“帶回來。”
高湛失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