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卿看著他茫然的眼睛，想起他在槐下村的惡媽。
原主的記憶中，他是家中最不被家裡疼愛的孩子。
可以說，童年很可憐。
梁可卿嘆了口氣，去了房間，拿著筆和紙出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高湛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卻答應：“好。”
“你的鞋碼是多少？”
高湛沉默。
梁可卿抬頭看他，瞪他一眼。
高湛老實巴交：“45碼。”
“你喜歡吃什麼？餃子、餛飩、雞鴨魚肉。”
高湛垂著眼，“我都行。”
梁可卿聲音大了一點點，“必須說一個。”
高湛沉吟片刻：“你做的兔子肉。”
梁可卿握筆的手一頓，又說：“喜歡吃什麼糖？”
高湛：“都行。”
梁可卿不問了。
這個人挺會藏事的，什麼也不說，悶葫蘆一個，不能直接問。
小知開了口，“媽媽，我想吃糖。”
石頭聽到糖像是觸動了機關，抬起頭驚喜說：“糖！”
剛吃完晚飯沒多久，梁可卿摸摸他圓滾滾的肚皮，去櫃子裡拿了四個花生牛軋糖。
“小知一個，高湛一個，我一個。”
她邊說邊發，輪到石頭時話音一頓，“你太小隻能吃一小口。”
石頭立刻鼓起臉。
梁可卿摸摸他的臉，“這麼小就聽懂了？還是個主意大的，那就吃半個，不能再多了。”
她剝開薄薄的外皮，用小刀切掉一半，給了他，剩下的一半包了起來，以後再給他。
石頭兩隻手拿著糖，小心的舔著，舔到甜的地方就笑了。
高湛看著手裡的花生牛軋糖，指腹輕輕捻著它的外皮，趁梁可卿不注意放進了口袋裡。
梁可卿剝了一顆進嘴裡，咬開裡面的花生碎，嘴裡甜滋滋的，問高湛：“好吃吧？”
她觀察高湛的反應，想從他的動作神態裡觀察出他的喜好。
高湛卻不看她，在炭火盆裡添柴火，“嗯，好吃。”
“別加柴了，等會我們就進房間睡覺了。”梁可卿制止他。
高湛：“等你們睡覺把這個放回房間，會暖和一些。”
“也行。”
梁可卿等了一會，把炭火盆端進屋，開了些窗戶，帶小知和石頭刷牙洗漱，上床睡覺。
厚實的冬被大的都快鋪到了地上，她團了團，把兩個小的卷好。
其實她每天晚上都熱，小孩火氣旺，特別是石頭，就像個火爐似的。
“石頭，要不你去陪你爸爸睡吧。”她搖了搖石頭小身體。
石頭和他爸睡，還能幫高湛暖被窩，自己也不至於太熱。
石頭點點頭，立馬爬了起來。
“你慢點。”
梁可卿快速披了件外套，抱起穿著保暖內衣的石頭，還騰出一隻手去找他的衣服，跑向了高湛房間。
敲了敲房門。
高湛開啟門，他肩上披了一件還沒穿上的外套，屋裡面沒開燈，顯然是已經睡下了。
“怎麼了？他要和我睡？”
聲音裡聽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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