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高湛正半蹲在床邊陪著兩個小孩堆積木。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肩頭,平時冷峻的臉龐此刻看起來很溫柔,嘴角噙著一抹笑。
他好似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突然抬起了眼看了過去。
梁可卿穿的是那件鵝黃色的長膝連衣裙,襯得肌膚白裡透亮,垂下的短髮還在滴水,落進肩頭的毛巾裡。
她的臉在這幾日的調養下紅潤了不少,就連唇色都紅了幾分,帶著光澤。
眼睛圓而亮,裡面清澈。
梁可卿的視線只和他接觸了一瞬便移開了,拽下肩頭的毛巾擦拭頭髮。
“你帶石頭去洗吧,我們洗好了。”
“好。”
高湛站起來,兩手抱起玩的專注的石頭。
等石頭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帶出了門,手裡還抓著來不及放下的積木。
梁可卿從枕頭底下拿出從高湛那要來的本子和筆,寫下這幾天的計劃和要買的東西。
家裡有兩個孩子,她打算做一個地毯,專門讓他們在上面玩。
用棉花肯定不行,這東西在現在太過奢侈,可以用稻草,現在秋天了,鄉下估計有很多。
寫完計劃石頭也回來了,手裡還抓著心心念唸的積木,一回屋又鑽積木堆裡和他姐玩。
梁可卿把本子塞進枕頭下,拿出高湛給她的藥膏。
他為什麼給她買祛疤的藥膏?又不是傷藥不屬於必需品,是出於一個丈夫的責任嗎?
那他還怪好的嘞。
她開啟裡面是白色的膏體,聞著淡淡的藥香,挖了一點將手上的疤塗抹上,然後催孩子上來睡覺。
一夜好夢。
早上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梁可卿支撐起上身,睡眼惺忪對房門喊:“幹嘛啊?晚點吃早飯!”
“看來你不打算去買輪胎了,反正我也不急。”
高湛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低沉渾厚,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隨著他的轉身離去。
梁可卿瞬間清醒,大喊:“去!”
“我馬上就起來了!”
她把小知和石頭喊醒,拉他們起來,出去一看鐘,才八點出頭。
飯桌上已經擺好碗筷和一盆麵條了,高湛正站在廚房切雞。
梁可卿走過去,“你買雞了?”
高湛今天穿的便裝,深藍色襯衫和黑色長褲。
他手起刀落,動作擺動間襯衫下的肌肉凸起有力,“嗯,你和孩子把早飯吃了再去。”
梁可卿有點心疼這錢,足斤足兩的雞得要3塊錢呢。
她空間裡的雞已經長大了,兩隻公雞八隻母雞,現在開始產蛋了。
這三塊錢都可以讓她買30多個雞蛋了,奢侈,太奢侈了。
她還是沒忍住,“你怎麼突然買雞了?”
還是一整隻。
高湛偏頭,黑眸落在她身上,“你太……你們太瘦了,給你們買來補補。”
梁可卿這下沒話說了,他畢竟是出於好心,買了就買了,總歸是吃到自己肚子裡。
她帶孩子洗臉吃麵條,倏地看到了院子裡晾著的一排衣服。
她的內衣內褲正在太陽底下隨風飄蕩……
梁可卿握著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抖了起來,“高湛……你把我衣服洗了?”
你怎麼什麼都洗啊?!
“是。”
高湛回應的雲淡風輕,好像他給她洗了內衣內褲是件非常稀鬆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