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正被打得眼前冒金星，他攥緊了拳頭看著孟秋晚，“媽，你有必要這麼對我嗎？你罵人也太難聽了！”
孟秋晚再次甩了一耳光在他嘴巴上，“我讓你逼逼賴賴的！”
顧振正這下被打得徹底沒了脾氣，耷拉著臉跟個烏龜一樣鎖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就在這時候，後面的顧雨欣突然喊了一聲：“媽，你快看啊！四哥手指動了！”
孟秋晚聞言，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她瞪大了眼睛轉過身去看。
只見確實如同顧雨欣所說，她的振茂手指頭動了。
顧振茂此刻的左手和右手食指都在跳動，他的眼皮也似乎在顫抖。
孟秋晚驚訝地走上前去，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振，振茂！孩子，你要醒來了嗎？”
顧振茂沒有聲音，但手指動得更厲害了。
顧雨欣在旁邊笑得很開心，“我四哥這是要醒來了！他終於要醒了！”
孟秋晚熱淚盈眶，她從來沒有一刻是如此地期待，期待顧振茂可以睜開眼睛看她一眼。
從他大出血生死未卜，再到後來成了植物人，被醫生說有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直到如今終於有了反應，這一切都讓孟秋晚始料未及。
旁邊的顧振正和董春芳對視一眼，張大了嘴巴。
“振茂！”
隨著孟秋晚再次的呼聲，顧振茂似乎是有點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神非常遊離，但還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孟秋晚和顧雨欣，她們守在他床榻跟前，哭得淚流滿面。
“媽，小妹……”
顧振茂的聲音非常微弱，細弱蚊蠅，但是孟秋晚和顧雨欣還是聽得很清楚。
“哎！我們都在！振茂，我和你妹妹在呢！”孟秋晚一時間無法抑制激動，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面掉。
“四哥！我在！我是你妹妹，你沒忘記我吧？”顧雨欣哭得淚眼模糊。
她最怕的就是顧振茂會躺著躺著就把他們全都給忘了。
因為她之前看書的時候，上面說植物人醒來有可能刺激到腦子，把一切都忘記了。
“小妹，我怎麼會忘記你……”顧振茂躺在床上，聽到顧雨欣的話，扯著嘴角笑了笑。
見他笑了，孟秋晚也抿唇笑了。
她嗔怪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個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躺了多長時間了？這些日子一動不動的，醫生都說你醒來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媽一想起你，心裡頭就難受……”
顧振茂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媽，對不起，是我太蠢了，被人騙了，剛拿了點錢就飄了，我對不起你和爸，也對不起爺爺奶奶，我不該騙他們的錢出去揮霍。”
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語氣非常誠懇，一看就是由衷地說出口的。
其實他從那天那群混混和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他突然在那一瞬間發現自己被騙了，那個章以玫只是為了讓他掏更多的錢，讓他沾染上這樣的陋習，從此以後墮入深淵。
幾個小時的時間他被騙了那麼多錢，居然還渾然不知，陶醉在章以玫欺騙的溫柔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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