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她不要破壞氣氛。
明熙心驟然揪成一團。
她想問,五年前那場車禍真是她的錯嗎?
想問,她生完女兒植物人躺在床上兩年,真的是她罪有應得?
想問,結婚這麼多年,他到底有沒有一點把她當做妻子?
這麼多年,她習慣了他的冷漠疏離、不耐煩。
換做之前,她肯定不在意。
可今天,胸口像是要炸開。
緊握著護身符的手在顫抖,良久,她看向躲在明霜懷裡的女兒。
“媛媛,你想換一個媽媽,我成全你。”
轉身看向沈季澤:“我們離婚,我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
“姐姐,你誤會了,童言無......”
“你又在鬧什麼?!”
明霜裝模作樣的解釋和沈季澤的冷斥同時響起。
“媽媽,今天是我的生日。”沈媛不滿嘟起嘴,“是你沒趕上,我才用了霜霜阿姨做的蛋糕。”
沈媛以為明熙是在意她用明霜的蛋糕吹蠟燭許願。
滿臉不耐:“你別鬧了,是你說有事要出去,我們才沒等的。”
真搞不懂媽媽怎麼那麼喜歡斤斤計較。
從鄉下回來這麼多年了,比不上霜霜阿姨半點。
“媽媽你怎麼什麼事都要斤斤計較,能不能改改你的小家子氣,學學霜霜阿姨的溫柔大方。”
明熙心口撕扯的疼。
這就是她拼死生下來的女兒?
明霜眼底閃過冷笑。
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妄想和她相提並論。
明熙嚥下喉間的腥甜:“改不了,也學不會。”
上樓收拾行李。
這個家,老公、女兒她都不要了。
“明熙!”沈季澤冷聲叫住她,清冷俊逸的面容上冰冷駭人:“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胡鬧?
明熙冷笑。
他這麼想那就是吧。
走到二樓,樓下傳來女兒抱怨的聲音。
“都怪媽媽,她出去了幹嘛要回來?”
“我的生日有爸爸和霜霜阿姨就夠了,她一回來就把我的生日宴會給毀了,真討厭。”
“媛媛。”明霜善解人意安慰她:“不可以這麼說哦,你媽媽也是想回來給你過生日嘛。”
“我又不稀罕,她以前給我做的生日蛋糕送的禮物我都丟了,我最喜歡的是霜霜阿姨。”
“.......”
安靜不過片刻,樓下又恢復了熱鬧。
明熙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繃,臉色蒼白如紙。
確實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回到房間,拿了證件放進包裡,其他什麼都沒拿。
她的婚禮當初沒辦成,差點成了喪事。
沈家給的聘禮全都被她那個所謂的親爸給扣下了。
名其名曰交給他保管。
明熙坐在床邊看著手上她辛苦求來的護身符,只覺得諷刺,心裡空蕩蕩的。
把護身符放進包裡,準備了一份離婚協議。
她淨身出戶,只要沈季澤簽字就好。
眼前她住了三年卻沒有半點沈季澤生活痕跡的房間,像是對她無聲的嘲笑。
是她太天真,妄想得到沈季澤的真心。
下樓經過客廳,沈季澤冷眼看著沒阻止。
明霜眼睛一閃:“阿澤,姐姐這些年沒工作也沒收入,她出去住哪?”
“都是我不好,讓姐姐一氣之下和你鬧離婚,要不我去給姐姐道歉?”
“不用。”沈季澤篤定:“不過是引人注意的手段,她才捨不得離婚。”
五年前仗著懷孕逼婚的事,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