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上的事情,疑點眾多。
但云珈藍前世陪林子昂在官場沉浮了這麼久,最得心應手的,就是閉嘴。
雲珈藍閒暇時,想起來雲綾羅。
她出現在那裡,應當是想搶自己前世的生意。
那塊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她願搶就去搶吧。
“驚蟄,”雲珈藍出聲道,“跟舅舅說,把南街的鋪子盤下來。”
驚蟄一怔:“小姐,你怎麼想要去盤南街的鋪子?”
雲珈藍的指尖在桌面上一點一點的:“一來,是攢些錢財傍身。”
“二來,”她眯了眯眼,“是想讓某些人知道。人不行,鋪子選在哪裡,生意都好不了。”
......
裴嬴川的頭疾又犯了幾次。因著會影響到雲珈藍,所以她順手給他治了。
但裴嬴川的頭疾是固症,心情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復發,沒辦法根治。
雲珈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日,臨海長公主來王府,取放在這裡的孔雀裘。
巧的是,何柔嘉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訊息,聞著味兒就來了。
雲珈藍滿面堆笑,將二人引進屋中。
“還是你們北安王府的茶好喝,”何柔嘉笑著抿茶,“上次,嬴川送我府中的新茶,我還沒捨得碰呢。”
說罷,她眸色微暗。
裴嬴川此人陰晴不定,脾氣乖戾,對所有人都差,唯獨對何柔嘉不同。
但自從身邊多了個正兒八經的北安王妃,對何柔嘉越來越疏遠了。
於是,何柔嘉將這一切,都歸為雲珈藍勾引他。
胡女就是胡女,上不得檯面。
雲珈藍聽到她的話,笑意盈盈:“長嫂是說的那批‘雪山松’?這是上次長信侯送的。太多了,嬴川給下人也分了幾包。”
“如今府庫中還有些盈餘。長嫂若喜歡,我讓驚蟄給你拿去。”
何柔嘉的臉瞬間黑如鍋底,訕訕笑道:“不必了,夠喝了。”
一旁的臨海長公主一直在研究牆上墨寶,聽到此話,對雲珈藍道:
“珈藍,聽說嬴川還攢了些絹帛?趁他不在,你給我拿一些去?”
雲珈藍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笑著配合道:“好,嬴川對親人向來大方,我叫驚蟄給姐姐拿去。”
說罷,便支開了驚蟄。
何柔嘉看見臨海有意維護雲珈藍,心中鬱結更深。
她與臨海本是閨中好友,在宸王去世後,兩人就決裂了。本以為今生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臨海卻跟雲珈藍越走越近了。
何柔嘉左右看了看,突然放下茶杯,道:“平時找公主,都找不到。妾新尋了一件衣裳,很早就想獻給公主了。如今只能藉著弟妹的臉......”
“快來將衣服呈上,”她對身後婢女道。
等婢女應聲過來,何柔嘉用指尖輕掀開盤上覆著的鮫綃紗,露出一襲流光溢彩的華服:“此乃南海鮫珠捻線、混著孔雀金羽織就的‘霓霞裳’,柔嘉斗膽獻與殿下。”
臨海看了看,道:“這衣服珍貴,宸王妃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只是來取我的孔雀裘。”
她笑盈盈地看著雲珈藍:“珈藍手巧。修補孔雀裘這種繁雜話,也就珈藍做得了。”
“殿下稍等,”雲珈藍接話,“妾身已經讓婢子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