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嬴川劍勢不收,眼中殺意凜然:\"我再問最後一遍,放不放人?\"
兄弟二人目光相接,空氣中彷彿有火花迸濺。
如今,他們受制於人。而且手中還掌握著來不及細想的秘幸,今夜怕是要留點什麼在這裡了。
就在雲珈藍越來越緊張時,裴雲宣突然鬆開她,輕輕擺了擺手:\"罷了。你們走吧。\"
這個轉折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黑衣人遲疑地看向主子,匕首卻仍抵在雲珈藍咽喉。
\"王爺?\"郡守不可置信地喊道,\"這、這不合規矩啊!他們知道了賑災銀的事——\"
\"我說,\"裴雲宣溫和地重複,\"放他們走。\"
那聲音輕柔如春風,卻讓郡守瞬間噤若寒蟬。黑衣人立刻鬆開雲珈藍,退到陰影中。
裴嬴川一個箭步上前,將雲珈藍護在身後。
裴雲宣深深看了雲珈藍一眼。
未等她反應,裴雲宣已推動輪椅轉身:\"七弟,堤壩三日後決口,你若想救人,最好動作快些。\"
裴嬴川臉色一變,還想再問,裴雲宣卻已帶著郡守和黑衣人消失在走廊盡頭。密室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他們二人和滿地狼藉。
\"他什麼意思?\"雲珈藍聲音發顫,不知是出於疼痛還是震驚,\"堤壩決口?他——\"
\"先離開這裡。\"裴嬴川打斷她,一把抱起她走向西窗,\"你的傷需要處理。\"
雲珈藍想掙扎,卻發現自己已經沒力氣了。她眼前陣陣發黑,雖然不情願,卻也只能無力地靠在裴嬴川胸口。
隔著衣衫,他的心跳近乎急促。
但他臉上,仍然波瀾不驚。
他還裝。
雲珈藍嗤笑。
裴嬴川抱著她翻出窗外,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天快亮了。
\"裴嬴川。\"雲珈藍輕聲問,\"你感覺裴雲宣,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前世,他在三日內血洗燕京,登頂人皇,定然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只是,他為什麼放他們走呢?
雲珈藍還在仔細推理著,驀然聽見耳邊響起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他是個只會看別人夫人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