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室的教養在束縛著他,裴嬴川真的很想罵娘。
他居然...又對雲珈藍有反應!
怎麼可能?
這肯定只不過是男人都會有的尋常反應罷了!
雲珈藍似乎看出來了他的嘴硬,只賴在他懷裡,半張臉埋在錦被裡,默默看著他。
裴贏川的呼吸驟然粗重了幾分,他猛地收緊手臂,將雲珈藍牢牢禁錮在懷中。
\"再亂動,\"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後果自負。\"
雲珈藍卻故意蹭了蹭,感受到他瞬間繃緊的肌肉,忍不住輕笑出聲:\"王爺不是最討厭我嗎?怎麼…\"
話音未落,天旋地轉間已被壓在身下。裴贏川單手扣住她雙腕舉過頭頂,另一隻手撐在她耳側,鳳眸在黑暗中灼灼發亮。
“我說過,你別惹我。”
裴嬴川直視著她。
只是呼吸越來越重。
女子姣好的身軀躺在他身下,每次呼吸間,都能聞到淡淡的曼陀羅花香,似傳說裡蠱惑人心的妖精。
裴嬴川快忍不住了。
雲珈藍微微蹙眉,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同心蠱躁動了起來。
下一息——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帶著壓抑已久的渴望。雲珈藍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輕哼,便被捲入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
窗外暴雨如注,雷聲轟鳴,卻掩蓋不住屋內逐漸紊亂的呼吸聲。
\"疼......\"雲珈藍突然輕呼,肩膀的傷口被碰到。
裴嬴川愣了一瞬,但此時,他已經被慾望衝昏了頭腦,只想將她拆吃入腹。
雲珈藍心裡突然泛上一股委屈。就在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的時候,她突然不輕不重地咬了裴嬴川一口。
這一口幫裴嬴川找回了些許理智。
他低頭,看到雲珈藍身上的傷口,才明白自己剛才幹了什麼混賬事。
又是這樣。
為什麼一碰到她就會失控?
裴嬴川邊想,邊懊惱地給她把繃帶正好,緊接著,冷冷道:“我還是睡地吧,你好好休息。”
短短几息之間,他就將所有慾望盡數收斂。
雲珈藍想過他會停下,卻沒想到他收斂點這麼快。於是欲言又止道:“王爺,你不會是...真的腎氣不足吧?”
\"閉嘴!\"他頭也不回地打斷,\"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出去淋雨。\"
雲珈藍忙裹緊被子。
裴嬴川沒再搭理她,只披上外袍,自己走了出去。
雲珈藍不知道他出去做什麼。
但她也不想知道。
回憶起來今天好不容易收集來的賬冊,雲珈藍總覺得哪裡處置的不妥當。
裴雲宣說三天後會決堤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而且,如若在裴嬴川來蘇州後出現了重大傷亡,裴天佑第一個就是要拿裴嬴川試問。
這三天,萬萬不可出差錯。
雲珈藍一邊想著,一邊揉了揉被捏得發紅的手腕,起身點燃書案上的燭火,準備整理今晚從郡守府密室帶出的證據。
可當她翻開賬冊的瞬間,瞳孔驟然緊縮——
原本密密麻麻記錄著貪汙罪證的賬冊,此刻竟全是空白!
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她急忙翻看其他幾本,卻發現全都變成了白紙,連一絲墨跡都沒留下。
雲珈藍指尖發抖。
怪不得裴雲宣會捨得放他們走!
如此一來,蘇州官員貪墨的事情,豈不是一點證據也沒有了?
裴嬴川怎麼辦?她怎麼辦?
雲珈藍一邊想著,一邊去翻裴嬴川帶回來的書信。
同樣也是,一個字也沒有留下!
\"吱呀——\"
此時,門被推開,帶著雨氣的冷風灌入。裴嬴川披著溼透的外袍立在門口,髮梢還在滴水。
他本還有些臉紅,但看見雲珈藍神色凝重,便收了多餘的心思,目光掃過案几上攤開的空白賬冊,眸色驟然一沉。
雲珈藍看向他,見他沒有太多生氣的反應,便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出差錯?”
“是。”裴嬴川道,“我本來以為只是個簡單的貪墨案,但自從得知裴雲宣在這裡,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了。”
雲珈藍微微蹙眉。
前世,她對裴雲宣瞭解不多。只知道他登頂人皇后,納了一些妃嬪,卻遲遲不立中宮皇后。
有人說,這是他多疑的天性導致的。
畢竟先帝這麼快倒臺,東太后功不可沒。
雲珈藍不知此時該怎麼做了。她曾想過讓裴嬴川向裴雲宣投誠,畢竟這位是未來的皇帝。但是,如今他們探得了不該探的,裴雲宣還會留他們嗎?
雨聲漸密,敲打在窗欞上如同催命的鼓點。雲珈藍的手指緊緊攥著那疊空白的賬冊,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