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別的嗎?”於準問,“一起拿給你。”
我搖了搖頭,“其他的都不要了。”
於準淡淡掃了我一眼,“嗯。”
關於同學聚會,我要跟誰見面,什麼時間見面,他通通沒有過問的意思。
於準送我上樓之後就離開了,他今天比以往沉默。
自從何歲生日之後,我還沒見他們兩個交流又或約會,大概真的是鬧矛盾了。
我看出些端倪,不過就像他不多問我的私生活,我想我也沒資格過問他的。
於是我送他上電梯時,我們兩個默契的沉默著,第一次沒和對方說再見。
電梯門緩緩關閉,他離開了。
我在原地呆站了一會,然後像往常一樣跑到客廳的落地窗旁看著他走出小區,酷酷的騎著黑色機車離開。
我嘆了一口氣,準備將窗簾拉上時,餘光裡倏地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手猛地一顫,我向後退了半步,左腳拌上右腳重重跌坐在地。
繼父於承澤的身形我永遠都不會忘,也絕對不會看錯。
他還是找來了。
恐懼和作為父親的尊嚴都不足以令一個惡魔收手嗎?
那到底怎麼樣能讓他放過我?
我的手止不住的發抖,窗外的天色彷彿一瞬間黑了下去,繞著煙味的手掌突兀出現,意圖穿透玻璃再次禁錮住我的身體。
我吞嚥了一口虛無,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將防盜門反鎖,將整間屋子的窗簾全都拉的嚴嚴實實,然後才敢掀開一條縫隙往樓下的綠化帶附近看。
小區實行全閉管理,只有用鑰匙扣才能通行,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於承澤看上去很焦急,不住的拉著小區裡的人問問題,拿著手機給人看,然後在得到答案之後就開始東張西望。
當他的視線上抬朝樓上看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被他抓到了。我逃無處逃,像被關在鬥獸場裡的裸體玩偶,等著獸籠一開,我就會被撕碎咬爛。
將窗戶露出的那一角縫隙緩慢蓋住,屋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昏沉,我的美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