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的動作一頓,耳中出現短暫的嗡鳴聲。
她明明把話說的赤裸易懂,我卻仍然懷疑我理解的‘做’和媽媽嘴裡說出的‘做’到底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我不能仔細琢磨她的問題,一琢磨就會想起昨晚繼父貼近時刺鼻的煙臭味和黏膩的眼神,我的胃裡就會跟著一陣翻滾。
“大學不要報太遠,每個週末都回來一次,就當是還我的養育之恩了,蘇洛。”
她平靜的說著,彷彿要求我一週回來一次是為了團圓而不是別的,又像天底下的子女都是這樣償還教養之恩的,而我並不是特例。
十八歲生日的早上,沒有長壽麵和蛋糕。
相依為命的媽媽正在為了能活的輕鬆一點,說服我去伺候她的男人。
右手剋制不住的發抖,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因為驚詫還是恐懼,又或者只是嘔吐的感覺太過劇烈。
嘩啦--
推拉門被粗暴的拉開,我手裡端著一碗白米飯,隨著這動靜啪嚓一聲摔在流理臺上,碗底傾斜著在上面繞了個圈,米飯掉了一地。
“走不走。”於準冷著臉問。
這一聲打斷了我心底瘋漲的難過,我快速點頭,儘量不去注意旁邊媽媽的蒼白臉色,拿起揹包和報考指南跟上於準。
就算是盛夏,早晚也透著涼意,樓道里更是陰冷,我不由的打了個寒噤,從裡冷到了外。
原來我喊救命的時候她聽得見,她或許一直都知道繼父的心思,又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打算用我的身體換取下半生的平安。
可她從前明明很愛我來著,有人欺負我的時候她會第一個衝上去,看我受傷她也會哭的。
我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禁止自己再揣度下去。
我猜我現在的臉色一定也很難看,下樓時用皮筋把長髮隨意堆在頭頂綁了個丸子,期望這樣能讓自己看上去有精神些。
長大可真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啊,我突自想著。
追出單元門的時候於準正跨坐在機車上,一條勻稱的長腿裹在淺色牛仔褲裡隨意的支撐著身體,純黑色短袖T恤在細窄的腰身處堆出幾道褶皺。
看見我之後他偏了偏頭示意我上車,順便遞了個頭盔給我。
我很意外他的車上掛著兩個頭盔,還是一黑一粉,高考之前明明還只有一個來著。
粉色的那個應該是給那位姐姐的,於準的機車從不讓別人坐,除非那個姐姐已經算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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