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準等在前面,我跑的有些喘,也就沒回應喬思宇的話。
人已經到了於準面前,他的視線還落在我身後不遠處,斂著的神色和往日沒什麼區別,但我又莫名覺得他此刻有點兇。
“哥,你怎麼來了?”我問。
於準的臉色不太好,黑眼圈有些重,像是沒有睡好。
我擔心是昨晚發生什麼事了,仔細的將他打量一遍,慌張的抓住他的手臂提起來檢查,“你和他動手了?”
於準這才收回視線,盯著我碰他的地方看了兩秒,直到我反射性的鬆開手,他才掀開薄薄的眼皮看著我說,“沒有,他不敢。”
“我媽她……”我又問。
“也沒事,他們兩個還想過下去,不會撕破臉鬧得太難看。”於準淡淡的說。
聽到於準的回答,我倏覺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抿唇看他,“可你臉色不好。”
“喝了酒。”於準簡短的說著,從車把上拿下兩頂頭盔左右手分別拿一個。
我伸手準備去接,卻發現他正低著頭仔細看著兩頂頭盔,眉頭輕輕蹙起一點,似是苦惱。
就在我張口要問‘怎麼了’的時候,他冷著一張臉將兩個都遞到了我面前,“你到底要戴哪一個。”
我,“……”
“都,都可以。”我說。
乘著話音,我將那頂黑色的握在了手裡。
新生活開始的比我預想中要容易,只需要嶄新的身份證和電話卡。
沒有從於家逃出來之前,我總想象我離開那天會天崩地裂,整個世界將陷入一片哀嚎遍野,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平靜的不真實。
於準早晚都會接送我,沒有刻意約定什麼,他只是每天早上都會出現。
於家距離我現在住的地方不近,每天接送我是件麻煩的事。
可他沒說不來,我也沒開口阻止。
倒計時的小冊子一下劃掉了一週,距離我要離開的時間在人生的潮汐中顯得微不足道。
就在我以為大學之前都可以一直這樣安穩時,美夢猝不及防的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