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於家每晚都睡不踏實,最近則像是要一併補回那三年來缺失的睡眠。
哪怕心裡裝著再多事情,只要躺在於準的身邊,牽住他的衣襬,我就像被人灌了一碗迷魂藥似得,頗有一種長睡不起的架勢。
聽到旁邊人很輕的翻身,本能快於惺忪的思緒,伸手便胡亂的抓住能抓的東西,蜷著身子偎過去,在碰到他的身體時再裝模作樣的向後挪蹭一寸,儘量禮貌的粘著他。
這種逾矩的行為舉止與我和蕭司琪之間的秘密相關,像是佐證,讓我篤定醉酒那天於準說不討厭我並不是嫌我醉了煩著他的哄騙話。
“哥。”我啞著聲音留他,“說好了今天給你做早飯,我先起。”
這已經是我食言的第四天。
怕吵醒於準不想定鬧鐘,結果就是沒一天能醒在他前面。
說好了要照顧她,我卻無意間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一個。
“不餓,睡你的。”於準的聲音頓了頓,十分隱忍似的壓出一句,“先放手。”
我聽他聲音不太對,眯開眼睛,一時沒分清自己貼在於準哪裡了,只覺得掌心下的觸感比手臂要粗很多,肌肉繃的很緊。
而我其實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挪走一寸,我的臉也貼在那處繃緊的肌肉上面。
呼吸淺淺一滯,在我反應過來自己正抱著於準大腿時,臉頰跟著火一樣燒了起來。
猛地睜開眼,眼皮掀開往上,想看看於準的表情時,被子忽然從天而降將我兜頭蓋住,眼前黑了一瞬,我觸電般的鬆開了手。
這不是睡覺老不老實的問題,簡直就是上演了一出乾坤大挪移。
我要怎麼滾才能以抱著於準大腿的姿勢醒過來?
“哥,下次我再這樣,你…你直接踹開我。”我整個人悶在被子裡,雙手捧在一起壓到胸前,以一個被定格的蜷縮姿勢悶聲說。
於準已然下床,我聽到幾聲比以往要快一些的腳步聲,還有於準沉沉的回應,“嗯。”
等我悶出一身熱汗起床,於準正在刷牙,背對著鏡子,斜斜的靠在洗手檯上。
他手臂和背上的淤傷已經由青紫變成黃綠,恢復的非常快速。
公司的新專案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於準嫌浪費時間,說不用再擦藥。
我固執的堅持,只能在他做必要的事情時尾巴似的跟著他。
譬如現在,不等他反對,就已經跟進去將啫喱狀的藥膏均勻塗抹在他的右手上。
“今天還晚下班?”他臉上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隨我去了。
我抬了一下眼睛點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隔壁的叔叔說他和阿姨還要在醫院守兩天,讓我務必陪妹妹到他們回來。”
回來的第二天我就意外的得到了一份新工作。
隔壁的一家三口,雙方老人同時染上一波流感住院。
夫妻倆沒有兄弟姐妹,不得不利用下班時間各自照顧各自的父母親。
病毒來勢洶洶,光靠護工守著難免不放心。
於是我就在這段期間負責去託管機構接小妹妹回家,順便提供陪玩和哄睡服務。
昨晚小姑娘又鬧到半夜一點多,我回來洗漱上床已經累到快不省人事了。
“哥,最近公司裡...沒遇到什麼麻煩事吧?”我試探著問。
於準挑眉睨我一眼,“什麼麻煩事?”
我撥浪鼓似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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