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佳聞言復又向身後看了一眼,再次凝向我時眉心蹙起來一點:
“你在說什麼,於準怎麼可能會在這?”
我像是聽不懂她的回答,更緊的攥住她,覺得是我的問題問的還不夠準確,重新開口道,“那他...我哥待會會來嗎?”
杜佳將眉頭擰的更緊,嘴唇無奈的抿起。
她沒穿外套,大概只是打完電話就準備回去,現在像是被我傳染,雙手偶爾顫抖幾次,“不會來,蘇洛,我早說過,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長長吁出一口氣,杜佳抽離了我的雙手,扶住我的肩膀操控著我轉身,“既然他不想見你,你這樣窮追不捨也只會讓於準覺得困擾,為什麼非要這樣?”
“回去吧,別這樣,好嗎?”
杜佳勸說著,推著我的揹走出小巷,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你應該瞭解你哥的個性,惹煩了他只會走的更遠,放棄吧蘇洛,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等車停穩,杜佳繃緊的肩膀隨著吐息落下去一點,為我拉開車門,“司棋還在裡面等著我,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到了學校給我發個訊息,知道了嗎?”
她說完轉身離開,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連生理性的顫抖都短暫忘記。
“上不上車?”身後的司機師傅催促道,“很冷的,不上車麻煩把車門關上。”
我望著巷子裡那間小店,看著杜佳不帶遲疑地回了餐廳,轉身關上了計程車的門,“對不起,我不走。”
等身後的計程車開走,我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凍成褶皺毫無血色的手掌中央,黏上了一點純白混著海藍色的淡奶油。
...
“不用扶我,我...我沒喝醉。”
烤肉店的門被第二十八次推開,我循聲望過去,蕭司棋先從其中晃了出來,身邊跟著杜佳。
此時街上已經沒什麼人,很多店都已經在做收尾工作,玻璃窗內的凳子倒扣在桌子上,服務生持著黑色的拖把囫圇的擦著地。
街道安靜,唯能聽見蕭司棋的醉言醉語。
跟在兩人身後又走出四五個人,很多我都沒見過,由於跟在最後出門的那個個子最高,還是一瞬間就抓緊了我的視線,近乎暴虐的撞進了我的眼眶裡。
他穿著長款羽絨服,頭髮很短,嘴角掛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淺,短短一瞬又消失不見。
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很兇,看上去冷漠又不好親近。
實際上,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腦子像是被抽成了真空,緊接著裝著各種滋味的瓶瓶罐罐就從心底翻倒。
想念,委屈,心疼,連帶著一點點憤怒糅雜在一起,心頭的軟肉都像要被連根拔起,最後只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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