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沒有誰會永遠做出正確的選擇,也沒有人會真的沒有情緒,會心軟,會衝動,慾望或貪圖,無論哪一種情緒到達峰值都會使人的理智消亡,變得無所顧忌。
如果我當時回頭,於準一定會留下。
只可惜,沒有如果。
但好在,人的情緒永遠會以複雜的形式存在著。
飯局結束,於准將後備箱裡的禮物分發出去,把那位老師送回家,往家走時外面下起了雪。
細碎的雪花打在車窗上,探照燈前的路很快鋪上了淺淺一層白色。
於準的車速降下來,我們比去時多花了半小時才到家。
車停穩,我迅速下車,跑過去給於準拉開車門,幾步路跑的直喘,“哥,我牽著你吧,地上滑。”
於準下車的動作停住片刻,我沒等他選擇,上前拉起他的手,“你也牽著我,我平衡不好,摔倒了還得你照顧。”
才剋制了一晚就功虧一簣,已經知道了於準的心意,我沒法剋制自己在一起時和他保持距離。
“手怎麼這麼涼?”於準拿起中控臺上的手機下車,斂著神色問我,“冷?”
車裡的空調給的很足,我穿著於準新給買的羽絨服,背上都出汗了,但手還是冷,因為心慌。
“我有點緊張。”我實話實說。
“緊張什麼?”於準狐疑的看向我。
“有話,想跟你說。”我快速的睨他一眼。
小區內部的照明老舊,相隔老遠才會有一點稀薄的光亮灑下來,將我們兩個的影子拖長至身後,親密的交疊在一起。
我拉著於準回頭去看那些被影子短暫藏匿起的腳印。
“哥,我們身後的那條路好黑。”我指著來路說,“就像我以前的生活一樣。”
於準的手指微微一蜷,我安撫的摸了摸他的指尖,繼續說,“那一段黑暗不是我自己一個人走的,你一直陪著我,像那串腳印,像頭頂的燈,讓我覺得安全,我才有勇氣向前繼續邁進。”
“哥,我不厲害。”我攥緊於準的手,“是因為有你陪著,我才被顯得有點厲害。”
“你說要我去看看別人,去談戀愛,你說我們早晚會有自己的家,我聽你的。”
我站到與他面對面的位置,仰著頸正視他。
於準臉上沒什麼變化,只是與我牽在一起的手微微僵住。
心臟像是被輕輕握了一下,我重新開口,“那如果我去試了,還是不行呢?如果十年、二十年以後,我還是不能接受別人,我還是隻想要你呢?”
或許是因為蕭司棋的那條影片,我驚訝于于準的保護從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也因此有了和他據理力爭的勇氣。
“我知道你的顧慮,不想讓你難過。”我歪了一點頭跟他商量,軟著語氣哄道,“你給我個機會好嗎?哥,五年,十年,都可以,如果到那時你擔心的事情還沒發生...我們試試,行嗎?”
雪落的急了,於準的頭頂和睫毛都捏上了幾點細碎的光,大概是因為這樣,他的模樣看上去更冷了。
我低了一點頭不去看他,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多一拳少一腳都一樣疼。
“沒關係。”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我低聲嘟囔,“那我再想別的辦法。”
我和喬思宇以及他媽媽約定好了一週之後回到永安再一起吃飯,沒想到這母子倆初六就大包小裹的殺到了江月市。
彼時我正和於準一起包餃子,手上沾著麵粉不好聽電話就直接將手機開了擴音。
喬思宇在對面報了個街道和小區的名字,兩人已經在附近的酒店辦理好入住,問我有時間的話,今晚就可以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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