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準笑了笑,“是,你們對她好,我都看在眼裡。”說到這,他特意往李維的方向睨了一眼。
一番話講到現在,再多一句‘今後也拜託大家’都有點囑託的意思了。
不止我這麼覺得,大概連南楚都聽出來了,他堪堪開口問了個‘怎麼’,就被於準打斷。
“就說到這。”
於準收住話頭,仰頭又幹了一杯,像是要把‘託付’的錯覺往回收一收,玩笑道,“酒喝多了,我也感性一回。”他仰著下巴對著南楚抬了抬,“太矯情,你沒錄影醒酒了我可不認了。”
南楚一怔,切一聲,“我還以為怎麼著了,怪嚇人的。”
他掂著空酒杯,裡面還剩一點啤酒底,搖搖晃晃的說,“再喝我就倒了,這杯不跟了。”一邊落座一邊唏噓,“你怎麼這麼能喝,這酒量分我一半,我早升職加薪了。”
大夥跟著一樂,陸續落座,開著玩笑帶過了這個話題。
再不捨得宴席也有散的時候,出門的時候南楚和李維兩個單身狗抱在了一起,七扭八歪的往外走,嚷嚷著還要下一場,要去唱K。
“跟你們單身狗比不了。”顧晨眯著眼睛靠在湯小惠肩膀搖頭,“我們這些有家室有物件的趁著夜深人靜挺多事兒做呢。”
南楚往後瞄了一眼,呵呵一笑,“倆人對著換尿布啊?”
旁邊蕭司棋噗嗤一笑,被南楚聽見,眼睛一斜,掄著胳膊把人摟過來,“又捕捉一隻單身狗,咱們仨去?萬一就脫單了呢?”
蕭司棋抿唇若有所思,半晌扒拉開南楚的手,“我還是不奉陪了。”
像是怕人多問,他連忙和眾人擺了擺手,丟下一句‘先走了’,一溜煙沒了蹤影。
於準沒開車,和湯小惠顧晨打過招呼就拉著我沿大街往家的方向走。
隔著幾十公里的距離,在遙遠目的地面前這樣的徒步就顯得漫無目的,有種逃離的愜意。
夕陽把遠天染成橙黃的顏色,整個城市都像被籠在夢幻的玻璃罩裡。
身側偶有鳴笛和車鈴聲,和陌生路人擦肩而過時能聽到幾句談笑,有人駐足在街頭,站在人行道的花壇邊,舉著手機將火燒的天空記錄進生活裡。
這讓和於準牽著手走在人群裡的我產生一種融入了平凡的實感,彷彿從未經歷過生死離別,人生最大的煩惱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冷嗎?”於准將我拉近了點,避開幾個跑跳玩鬧的孩子,能聞到一點他鼻息間薄荷糖的甜味。
我搖了搖頭,圈著他的胳膊拉著他的手,“哥,你一點都不暈嗎?不難受?”
“暈,喝那麼多怎麼可能不暈。”於準站定在紅綠燈前,指著馬路對面的紅色小人說,“看那些都有點轉圈了。”
“真的?”我瞪著眼睛打量他,“一點看不出來。”
於準眯了一下眼睛,輕挑眉毛,模樣立刻變得有些痞,有點壞。
我忽地想起當初L工作室的慶功宴,於準那天也喝醉了,連腳步都是晃得,表現的那麼難受那麼脆弱,可回想起來,遠沒有今天喝的多喝的急。
所以他之前真的是故意騙我的。
身邊堆積的人流已經開始湧動,我和於準依然無言的對視著,說不清為什麼,我根本沒心思開口翻舊賬,反而紅了臉,有些侷促的攆了攆於準的手指。
周圍人走的差不多,大概是變綠的小人閃爍著將要再次變紅,有人跑了起來。
“不回家了,怎麼樣?”於準沉聲開口,沒等我回答就抬眸往周圍看了一圈,然後拉著我折返,往商業街旁最大的五星酒店走了過去。
酒店頂層安靜的像另一個空間,醉意託著雙腳踩在暗紅的軟毯間,一點摩擦聲都能激起連綿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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