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被推上急救車,鮮血從他傷口汩汩流出,醫院白熾燈下,臉色蒼白得嚇人。
“Rh陰性血,醫院血庫存量不足。”醫生急切的聲音在走廊迴盪。
“我和他血型相同。”顧念之冷靜地開口。
“護士,快帶她去採血!”
護士將她領到採血室,針頭刺入面板,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入血袋。
“你怎麼知道自己也是Rh陰性血?”護士似乎是想安撫顧念之的緊張,輕聲詢問。
顧念之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血袋。
十二歲的夏天,她和謝臨淵在別墅的後山玩耍。
謝臨淵教她騎腳踏車,笑聲在空氣中迴盪。
然而,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
謝臨淵喝口水的功夫,顧念之就不小心衝下了山坡,直接撞向公路。
刺耳的喇叭,刺目的車燈,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凝固。
昏迷中,顧念之聽見謝臨淵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是他抱著滿身是血的顧念之跪在公路上求救,是他在醫院為顧念之獻了血。
“她會死嗎?”記憶中,十五歲的謝臨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可以把我的血都給她!只要她平安。”
想想也真是有緣,這一次換做他出車禍靠顧念之來拯救他。
血袋已經裝滿,護士小心翼翼地取下針頭,彷彿在處理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
“這些夠嗎?”顧念之開口詢問,聲音乾澀,似乎連自己的情感也被抽空。
“應該足夠了。”護士微笑回答。
手術燈亮起,顧念之隔著玻璃窗看著醫生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那一刻,顧念之想通了。
也許這是老天給她個機會還謝臨淵的人情。
如今債還清了,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
顧念之看著手術室的門,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只是謝臨淵此時還危在旦夕,她還是選擇陪在身邊,這不是愛,是責任。
謝臨淵的運氣不錯,經過醫生們爭分奪秒搶救。
二十小時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主治醫生握緊顧念之的手,激動地說:“多虧了你的血及時,不然病人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謝臨淵剛醒沒多久,謝家父母風塵僕僕趕到醫院,滿臉焦慮與心疼。
謝母撲到病床前,淚如雨下,謝父則如鋼鐵般站立,眼中寒光閃爍:“肇事者查到了嗎?”
謝臨淵的保鏢們全部低著頭,不敢作聲。
謝臨淵坐在床上,虛弱地搖頭,沙啞開口:“一起意外事故,別追究了。”
聽到謝臨淵在為李璐打掩護,顧念之的心裡又是一緊。
“胡說!”謝父怒吼,“在馬路上開這麼快,就是蓄意謀殺!我馬上聯絡公安廳的老朋友,一定把這事辦成鐵案!”
謝臨淵突然激動起身,扯開了剛縫合的傷口,鮮血浸透紗布。
他用力地抓住父親的手臂,語氣非常強硬:“這件事算了!我不追究,絕不。”
謝母看到兒子流了這麼多血尖叫地按響了護士的警鈴,謝父眼中閃過一絲困惑與憤怒:“你瘋了嗎?”
“如果你們一定要追究,”謝臨淵目光轉向窗外,聲音冰冷刺骨,“我現在就跳下去。”
病房陷入死寂,謝父臉色鐵青,最終選擇妥協:“隨你便。”
謝父和謝母離開後沒多久,兩名警察走進了病房。
“肇事司機當場已經被控制了,”警察翻開筆記本,“駕駛人李璐聲稱剎車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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