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璐對著鏡子,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她仔細描摹著紅唇,眼角眉梢都透著即將攀上枝頭的得意。
顧念之已經化為灰燼,謝臨淵身邊的位置,終於是她的了。
沖喜又如何,只要能冠上謝太太的名號,過程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結果,是她李璐,踩著顧念之的“屍骨”,登堂入室。
她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名牌手袋,裡面裝著她所有的“武器”。
那些年她在風月場裡練就的本事,現在該派上用場了。
她要去謝家,扮演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未來兒媳。
她要讓謝父謝母看到她的價值,讓她成為謝臨淵身邊不可或缺的人。
至於謝臨淵本人,他現在只是個沉浸在過去亡魂裡的可憐蟲。
等她嫁過去,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讓他慢慢忘記顧念之。
讓他重新愛上她,離不開她。
李璐走出公寓,坐上了謝家派來接她的車。
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她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豪門闊太的未來。
謝家為這場“沖喜”婚禮,投入了超乎想象的資源。
時間倉促,但排場卻比原定給顧念之的婚禮,有過之而無不及。
京北最頂級的七星級酒店,再次被整個包下。
從場地佈置到賓客邀請,無不彰顯著謝家強撐門面,急於擺脫晦氣的決心。
婚禮請柬雪片般飛出,送到了京北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手中。
收到請柬的人,心思各異。
有人感嘆世事無常,謝家行事涼薄。
有人好奇這場荒唐婚禮會如何收場。
更多的人,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準備親眼見證這場鬧劇。
畢竟,顧念之的慘死太過轟動,謝臨淵的頹廢人盡皆知。
而新娘李璐的出身和過往,在上流圈子裡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場婚禮,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會平靜。
婚禮當天。
酒店外再次豪車雲集,媒體記者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槍短炮對準了酒店入口,捕捉著每一個到場的重要人物。
謝父謝母強顏歡笑,站在門口迎賓。
他們的笑容僵硬,眼底深處是無法掩飾的疲憊和焦慮。
這場婚禮對他們來說,不是喜事,更像是一場不得不進行的公開處刑。
但為了兒子的“病”,為了謝家的臉面,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新郎謝臨淵,終於不再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被造型師精心打理過,穿著昂貴的定製禮服。
面容依舊蒼白,眼神卻比之前更加空洞,如同一個被抽去靈魂的木偶。
他就那樣站在父母身邊,對來往的賓客視若無睹。
沒有問候,沒有笑容,彷彿這場婚禮的主角不是他。
賓客們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中瞭然,紛紛上前與謝父謝母寒暄。
刻意忽略了這個看起來隨時會崩潰的新郎。
新娘化妝間裡,李璐穿著價值不菲的婚紗,坐在鏡子前。
婚紗是頂級品牌贊助的,鑽石首飾是謝家提供的。
她看著鏡中珠光寶氣的自己,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不真實。
但手指上那枚象徵著謝太太身份的鑽戒,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化妝師正在為她做最後的定妝。
“謝太太,您今天真是太美了。”
化妝師由衷地讚歎,當然,更多的是職業性的恭維。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