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井然幾步走到床邊，輕輕把她按了回去。
“別動，好好躺著。”他的聲音，帶著特意壓著的溫柔。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發白的小臉，和紅紅的眼圈，心疼死了。
“念念，是不是顧子昂給你打電話了？”他直接問。
顧念之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大了。
她沒想到，傅井然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
“我……”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不知說什麼。
眼淚，先不聽話地掉了下來。
“別哭。”傅井然伸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
“都怪我，是我沒護好你，才讓那種垃圾有機會欺負你。”
他把所有責任，都自己扛了。
顧念之看著他內疚的樣子，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不，不怪你，是我……”
是她有不光彩的過去，是她心裡藏著不能說的秘密。
“念念。”傅井然打斷她，捧起她的臉，認真看著她的眼睛。
“顧子昂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了。”
顧念之的呼吸，一下子停了，全身的血，都像凍住了一樣。
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
她曾經那麼低聲下氣地愛過謝臨淵，為他瘋，為他傻，甚至為他…死過一次。
這些，他都知道了。
巨大的害怕，像潮水一樣，把她淹了。
她怕看到傅井然眼裡一丁點兒的嫌棄和討厭。
“井然，我……”她嘴唇抖著，想說點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傻瓜。”傅井然嘆了口氣，把她緊緊摟進懷裡。
“你是不是以為，我知道了這些，就會生氣，會不要你？”
顧念之在他懷裡，僵硬地點了點頭，眼淚默默地流。
傅井然的心，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疼得他快喘不過氣。
“念念，你聽著。”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我承認，剛聽到的時候，我心裡確實有點不痛快。”
“不是因為你愛過別人，而是因為，你那麼傻，把自己傷成那樣。”
“我心疼你，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帶著濃濃的心疼。
顧念之愣住了，她沒想到，傅井然會這麼說。
他不是應該生氣，應該問她，為什麼瞞著他嗎。
“至於你說的，為了嫁給我，是為了利用我，報復顧家。”
傅井然嘴角勾起一絲自嘲。
“念念，如果能被你利用，我巴不得呢。”
“別說報復顧家，就算你要整個傅氏，我眼都不會眨一下。”
“只要你高興，只要你待在我身邊。”
他的話，像一股暖流，一下子流遍顧念之全身。
趕走了她心裡所有的冰冷和害怕。
她看著傅井然眼裡那不加掩飾的深情，眼淚流得更兇了。
但這次，是感動的淚，是開心的淚。
“井然……”她哭著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會討厭我，怕你會不要我。”
她終於把心裡最怕的，說了出來。
“傻念念。”傅井然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怎麼會討厭你，怎麼會不要你。”
“你是我傅井然看上的女人，是我要疼一輩子的寶貝。”
“誰都搶不走，誰也別想欺負你。”
他頓了頓，語氣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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