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的氣氛說不上太妙,但也不太糟糕。有幾個警察圍桌閒聊,言語中透露著幾分輕佻,估計是聊到什麼桃色新聞,一個接著一個地吹口哨。當然也有警察坐在辦公桌前認真辦事,表情一絲不苟,完全不搭理閒聊話題。
在不到40平方米的空間裡,仿若有一條界限分明的分水嶺,隔絕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林雨虹和白楚瑜是意外介入的看客。
有好心的警員為他們各接了杯溫水,白楚瑜進了警局後就一直死盯著門口方向,林雨虹知道他比任何人迫切安靖晟的到來。這算是一場救贖,一場隨時都會要了他自尊的救贖。
“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和負責案件的警員簡單說明情況後,林雨虹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直到記憶裡捕捉到一個畫面,心裡才踏實下來,只要有攝像頭,她就可以認出真正的小偷。
“三爺。”安靖晟的出現讓白楚瑜抓到了希望,擺脫了漂浮不定的不安,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林雨虹順著那聲三爺,也轉頭望去。
安靖晟依舊穿著下午出門那套便裝,但給人的感覺依舊冷峻。他身旁站的男士比他稍矮一點,頭髮剪得很短,鼻樑上架著的黑框眼鏡使他沉穩。應該就是安靖晟帶來的律師,而且看上去兩人還是朋友關係。
“本事大了,也敢揹著我來巴黎。你的帳,回去慢慢和你算。”安靖晟疾步走到白楚瑜面前,沒給他好顏色看。又走到林雨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完好無損。比起白楚瑜那淚眼婆娑的慫樣,她倒是表現得十分冷靜從容,在警察局裡也不帶怕的。
“現在的情況很不利,失主一口咬定是你們合夥那個男人偷了他的錢包,然後分贓。”安靖晟帶來的那個男人已經和警員初步交流,瞭解了大概情況。
“那錢包我連碰都沒碰,不信可以採集我的指紋做對比。”白楚瑜聽到情況不利連忙辯解。
“沒有用的,小偷是戴著手套偷竊的,那個錢包上只會有失主的指紋。”林雨虹十分冷靜地分析到,又伸手拍了拍白楚瑜的後背,讓他不要那麼激動。
“說說你的看法。”安靖晟肯定林雨虹心裡早已有辦法,從紅磨坊歌舞廳到警察局,再到等他來的這短時間,她不會傻等著自己,什麼都不做。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入場的時候,有一個男子正面朝我們跑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你身上。當時我雙手插兜站在你左側,而你正好拆掉雪糕包裝打算吃。”
“記得,因為他撞過來,雪糕全部都抹到我衣服上。小雨弟,你懷疑他是真正的小偷?”白楚瑜被林雨虹一提醒,覺得是那個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那人臉上戴上口罩,就算你知道也沒用啊?”白楚瑜本來精神一振,隨之想不到有關小偷的任何資訊後,變得十分沮喪。
“你要感謝你當時手上的雪糕,他撞完你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手帕給你........”
“你是說那條手帕,可我擦完後.....就扔了。”白楚瑜還沒等林雨虹說完話,就著急搶答。搞得在一旁的韋博都有些無耐,這貨的脾氣怎能這麼著急。安靖晟瞪了他一眼,又讓林雨虹繼續說。
“關鍵是他給你手帕的時候,右手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下午我們在大型藝術專場的時候,也逛到了這家首飾店。我們從店員那裡瞭解到,它們店會為每年的巴黎秋季藝術節制定幾款紀念戒指,獨家定量銷售。而他手上戴的那款今天才到貨。”只要到那家店調出攝像頭,林雨虹就有把握根據那人的身形認出偷竊者。
“這樣是可以抓到小偷,但你們嫌疑還在。”韋博現在是理解到了,安靖晟對林雨虹區別對待是有原因。有著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聰明、冷靜,是個好助理。
“那枚戒指的標價摺合成人民幣值三萬多,應該不是一次就能偷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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