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人在陵州,她想對付青槡就更難了,甚至可能一個不慎,就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戚明悅再次心亂如麻。
緊攥著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大船上,青槡從船艙裡鑽出來。
她走到連雪印的身後,目光掃過跪了一地的人,視線落在了戚國公戚衡的身上。
幾年不見,他好像老了很多。
頭髮裡已經摻雜了許多的銀絲。
戚晚當時是他們這一房唯一的女孩兒,戚衡繼承國公之位之後,國公府分家,她就是戚國公府唯一的嫡女。所以鄭夫人對她要求自來嚴格,但是戚衡不同,他行伍出身,為人有些粗狂,得了這麼一個嬌嬌女,打小就是捧在掌心裡寵愛的。
戚晚小時候會懼怕母親的嚴厲,卻會跑去跟父親撒嬌,因為無論她提出多麼無理的要求,戚衡都會沒什麼原則的滿足她。
這才養成了她在鄭夫人嚴厲的貴女規格的教導下,她依然叛逆又放肆的小性格。
戚晚也打小就崇拜著這個對女兒沒什麼原則的父親。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這份感情是真實存在過的。
就像她跟寧鳳許兩個人過命的交情,她深以為是至死都不會背叛的情分。
後來才知道,原來所謂饋贈,總是有條件的。
她那時是戚衡的“女兒”,才會被無條件寵愛。
她不是,這份愛就被收回的徹徹底底。
不怪任何人。
青槡收回視線,果然死了一次也是有好處的。
起碼有些感情,也會隨著死亡,徹底的消散。
戚衡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他好似心有所感,下意識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