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動,其他人也隨之鬆了口氣,尤其是那些前來搶劫的,都不敢再回頭看一眼血腥的地面,連滾帶爬的嘩啦啦都跑了。
戚衡也跟著起身,他看了看那艘在往下搬東西的大船,跟站在船上背對著眾人的連雪印,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過去。
陛下這幾年似乎對他極為不滿。
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他原本在兵部任職,身居要位。
但是這三年,一調再調,到如今,手上幾乎沒有了實權,只剩下虛職。
這一次押送賑災錢糧,也是碰巧京中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朝中才點了正好回京的他,若不然,這事兒還輪不到他。
這幾年,他明顯是坐了冷板凳。
可陛下若是真的對一個人不滿,通常只是無差別無理由的直接殺了廢了,就跟剛剛那幾個還想要跟他辯解的反賊一樣,無論他們出於什麼樣的初衷來搶錢糧,陛下已經開口給出了處置,就決不允許有人有異議。
所以他也不是很確定,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他也不敢去猜。
敢猜陛下心思的,怕是連全屍都留不下。
思及此,他也不好再往陛下跟前湊了,他指揮自己帶來的人去幫忙,自己走到了馬車前,敲了敲車壁。
丫鬟聽到聲音,掀開了窗簾,見到戚國公,忙恭敬道:“國公爺,您有什麼吩咐?”
戚國公順著車窗看向戚明悅,見她臉色很不好,唇色也有些泛白,便關心的問道:“明悅,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了?”
戚明悅這才猛地回神,轉頭看向戚國公擔憂的臉,她鬆懈的一笑,“我沒事,爹爹,我們……我們可以走了嗎?”
她隱晦的往那艘大船上看了一眼,只看見有下人在往下搬東西,並未見到連雪印和青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