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的保潔?不知道畫室是不能被隨意打掃的嗎?你看看我的畫,全都被你毀了!”
對方莫名其妙的指責讓易雲裳有些奇怪。
剛要反駁,易嘉嘉從那人身後冒了出來。
“這可不是哪來的保潔,是我們易家剛認回來的大小姐。雲靜,你就算是京州小有名氣的畫家,在姐姐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之輩。還是趕緊跟姐姐道歉吧。”
易雲裳明白了什麼,站起來看她們兩個一唱一和地演戲。
指責半天,易雲裳也沒理她,雲靜臉上泛起幾分暴怒:“易雲裳,我這幅畫可是國外一個富商訂的!原本能賣一百多萬呢!你要怎麼補償我!”
“這畫能值一百萬?”易雲裳輕笑一聲。
就算畫沒有被毀,色彩對比也不夠突出。
甚至因為上色失誤,原本靚麗的畫角落裡看起來灰濛濛的。
哪個富商願意花一百萬買這樣的畫?
雲靜被她笑得有些心虛。
她的確是京州小有名氣的畫家,但也全都是易嘉嘉捧出來的。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答應易嘉嘉做這種事:“你笑什麼?你這種人,怎麼會懂得欣賞畫作?”
“首先,我也是學過兩年畫的。這張畫水平如何,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易雲裳掃了易嘉嘉一眼,“其次,我也並沒有碰過你的畫。不信的話,可以調監控。”
她自己名下就有畫室,瞭解在畫室打工的一些基本規則。
像她這樣剛進畫室的人,一般是不會允許碰畫作的。
一方面是擔心他們沒有經驗,會不小心毀壞畫作。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畫作如果萬一被他們毀壞,很難定損或者追究賠償。
“監控剛才已經被人關掉了。”易時錚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易雲裳,你是不是故意的?就因為覺得我為難你,故意毀壞畫館的畫作?這幅畫明天就要交付,你讓我怎麼跟客戶解釋?!”
“是‘為難’,不是我覺得被‘為難’。”易雲裳糾正易時錚話裡的錯誤,“沒有監控也沒關係,不是有很多人都能證明嗎?”
為了把易雲裳的後路徹底堵死,易時錚特地找了許多人過來。
但有這麼多人在,也剛好能洗清她的嫌疑。
“首先,這幅畫用的是溫克這款顏料,繪畫者應該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這種顏料質地跟其他顏料有所不同。為了固色,溫克用了一種非常特殊的化學成分。這種物質可以固色持久,但讓其很難與其他品牌顏料混用。”
大部分的顏料混用都沒什麼問題,唯獨溫克這個牌子。
不過也有人用溫克進行一些特殊肌理的繪製就是了。
“這些瘢痕,應該是繪畫者使用其他品牌的顏料所造成的,應該沒錯吧?”
“其次,我進繪畫室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鐘。倘若我對這幅畫作搞破壞,上面的顏料不可能幹得這麼快。但事實上……”
她的指尖從畫作表面輕輕蹭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幅畫已經乾透了。我進來的時間有外面的監控做證,要不要去調一下看看?”
雲靜被懟得啞口無言,有些求助地看向易嘉嘉。
這幅畫的情況的確是易雲裳說的那樣,她用溫克和其他牌子的顏料一起繪製,乾透後,就出現了剝脫的現象。
畫徹底廢了,但又捨不得丟。